紧接着,她惊讶地发现一道身影从窗户旁边闪过去。
没几秒钟,那人就悄无声息地跳进屋里,窗门也自动合上了。
关杉月轻轻掀起帘子,坐直了身子。
无边的黑中,那个颀长的身影低沉地开口,“我是宇文沪!”
关杉月一听,惊讶得不行:“你是如何寻到这儿来了?”
那人没回答,直接朝她走过来。
等他站到她面前时,突然就往她身上倒。
关杉月惊叫了一声,赶紧伸手去接宇文沪。
但宇文沪个子高,浑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哪接得住啊。
于是,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贴她的额头,灼热的气直往她耳朵里喷。
关杉月心跳加速,伸手摸了摸宇文沪的额头。
结果,被他那温度吓得立马坐了起来。
她从月光透过的窗户,撒上了一道道白辉,轻轻对着面前的男人说:“宇文沪,你好像发烧了。”
“怎么会。”
他有气无力地回应。
“怎么可能没事呢?你断了肋骨,怎么还敢跑这儿来?而且现在发着高烧,你不去躺着好好养伤,你是想把自己折腾死吗?”
关杉月焦急地说。
她的手被宇文沪紧紧地攥住。
关杉月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攥紧的手,内心燃起火焰,直往上冒:“你听我的,回去国公府好好养病,别让宇文敬担心……”
“关杉月!”
他声音虽弱,但语气十分冷厉,“你是不是想嫁给太子?”
关杉月的话戛然而止,喉咙里像卡了根刺。
说的似乎也没错,她跟林姨娘孤苦无依,唯一的是靠上了岁安的大树,可那不足以让她护着她的姨娘。
义女再怎么说也是义女。
唯有永恒的身份,才能让她彻底安心。
痛苦和自备笼罩着她的眼眸。
可是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关杉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口特别疼,就像被人挖了个洞一样。
他瞪大眼睛看着关杉月,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要嫁给皇家?”
“你就是为了这事儿特意跑来的?”
关杉月反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对啊。”
宇文沪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我认为,我有必要来这一趟,你看,我跟你在国公府的那一段日子,你忘记了吗?”
“东宫的人知道你的身子已经给了我吗?”
听到这儿,关杉月心里一疼,“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我清楚他们不会在乎这个,若是在乎这个,我是寡妇的时候他们就把我否掉了。”
关杉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关侍郎现在是太子的党羽,太子又是皇室成员,而皇室和你们国公府之间势如水火。”
“这样一来,我父亲就成了你们国公府的敌人,你偏偏看上了敌人的女儿,难道就不怕将来娶了我,我会对你们国公府下手,让你们满门遭殃吗?”
“所以……”
宇文沪紧紧握住关杉月纤细的小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反问道,“你愿意成为国公府唯一世子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