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耳提着三只鸡,脚步匆匆地走向乔昔念家。
外婆的叮嘱犹在耳侧,他的心乱成一团,所长的表扬就像一把狠狠地刺在他心尖上的刀。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乔昔念家所处的巷子里。
穿过房门看到里边的景象时,孙耳愣住了。
院里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片和血迹,刹那间世上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了,手里的鸡“啪”地掉在地上,孙耳已顾不上这些,撒开腿就冲了进去。
“顾队长!晋久!”
孙耳的声音和身体一同颤抖,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站不稳,目光有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
顾知行靠在墙角,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得吓人。
听到孙耳的声音,顾知行艰难地抬起头,声音虚弱却急切:“孙耳……你怎么来了?快走!逃犯……逃犯知道我们的下落,他们是来报复的……你快走,去找昔念,让她躲起来……千万别回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得知这一切都是孙五所为,孙耳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在他右侧放的不远之处,晋久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下流淌出来,他脸色灰白,似乎已经没有气息了。
孙耳的心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揪住,堵得他无法呼吸,他甚至不敢伸手试探,就怕情况跟他所想的一模一样。
“晋久……他……”
孙耳声音哽咽,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说出口。
顾知行艰难地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他为了保护我……被逃犯捅了一刀……孙耳,你快走……别管我们了……逃犯可能还在附近……你快去通知昔念……让她躲起来……”
孙耳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愧疚、恐惧、绝望交织在一起,压得他快要倒下。
“我……”
孙耳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从他口中发出来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眼泪也不停地往下掉。
顾知行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已不在是方才的痛苦和忍耐。
与此同时,大门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孙耳心惊胆颤,误以为是孙五又回来了,转过身却看到乔昔神情慌张的冲了进来。
“顾知行!”乔昔念惊恐的喊了一声,随后快步跑到顾知行身边,双手颤抖着去摸他的脸,“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顾知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虚弱:“我没事……逃犯来过了……晋久他……”
经他提醒,乔昔念的目光落在晋久身上,她走到晋久身边,蹲下身去探他的鼻息,吓得往后一跌
“晋久……他……”
乔昔念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孙耳终于坚持不住,猛地站起身,声音沙哑:“昔念姐姐……我、我对不起你们……”
乔昔念抬起头,像是这一刻才发现他的存在似的。
“孙耳,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家里为什么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