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聿娴怒了。
她睁着一双妙目愤怒地看着文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后悔了?”
“你有什么资格后悔?”
“我是你的一个物件吗?你想要就要,你不想要,就送给别人。你送人后又后悔了……你想怎样?”
“是要叔嫂通奸吗?还是要我与文曦和离,再和你在一起?”
“文宸!当初是你和宁傲雪在金俨寺的时候……”说到这儿,宁聿娴还是止不住的生气,“你熟识金俨寺的地形,宁傲雪想要接近你,如果没有你的首肯,她根本不可能靠近你!”
“你明知她是我的仇人,她和她的亲娘生生逼死了我的亲娘!可你还是纵容了她……你在我们的婚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候,和我的仇人在一起了,还任由我被换亲给你的亲哥哥!”
“文宸,你凭什么这么做?”
宁聿娴恨恨地看着他。
理智告诉她,她真不应该再纠缠过去。
毕竟,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而她并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所有的亏、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仇,她当场就报了。
再陷在过往里、爬不起,那就太对不起她的未来了。
可是,他毕竟参与了她所有的总角时光。
也曾是她……以为要携手走完一生的如意郎君。
就这么放下了……
她嘴里是这么说的,脑子里也是这么想的,
可她的心,却没办法轻易割舍得下。
文宸轻声说道:“是,我这么做,这是仗着你对我的偏爱。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也永远对我不离不弃,所以我……才会有恃无恐的在我们即将成婚的一个月前,接受了宁傲雪的勾引。”
“可是娴娘,你却不知,嫁给活生生的我,恐怕还不如嫁给我那活死人一般的兄长!”
“别怨我诅咒自己的兄长——他就是现在死掉了,也能给你带来诰命。一嫁从父、再嫁从己……所以我才把你推到二郎怀里。”
“你别怨我为何不言不语就替你做了主,我、我……”
“总之,你嫁给二郎,要比嫁我强。”文宸气若游丝地说道。
宁聿娴气极反笑,“那你今日又来说什么后悔。”
文宸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淌了下来,“是,我后悔了……”
“娴娘,我后悔了啊!我、我终究是舍不得你。我不想把你让给他,娴娘,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么?”文宸含泪乞求道。
宁聿娴被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你做梦!”
文宸笑了,痴痴地看着她,“我……自然知道我是在做梦。否则,你那么生气,又怎会来看我?”
宁聿娴攥紧了拳头。
文宸轻声说道:“去罢……娴娘你去罢,我、我也该梦醒了。”
说着,他隐忍地咳起嗽来。
宁聿娴已经被气得转身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
佟嬷嬷等人见她怒气冲冲的出来了,又惊又急,吓得齐齐跪在了门口。
门口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