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东厢房。
一进屋,宁聿娴摒退侍女与仆妇,走到拔步床前,看了文曦一眼。
文曦依旧是一副俊美沉静的模样儿。
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晒太阳,也有可能是因为太虚弱了,他的皮肤变成了冷白皮……有种美如莹玉的不真实感。
宁聿娴在床边坐下,抓过文曦的手,替他号了一下脉。
嗯,从脉像来看,小问题有一些,大问题没有。
那么文曦为什么还没醒?
半晌,宁聿娴开了口,“二郎,我知道,你是能听到我说话的。”
“所以我要告诉你,我帮不了你。”
“你的脉象已与常人无异,我也不知为何你迟迟醒不过来。”
“你若想醒来,若想恢复到从前……恐怕还得靠你自己的意识。”
顿了一顿,宁聿娴又道:“再过几日,我要陪阿婆去金俨寺做场法事。到了那时,我再替你求个开了光的护身符罢!”
“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宁聿娴低声说道。
文曦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宁聿娴突然有了倾诉欲。
在过去,文宸是她最最最好的倾诉对象。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认认真真的听;
哪怕他并没有可以帮得到忙的地方……
在很多时间,宁聿娴甚至并不需要文宸做什么。
她只想要个愿意认真聆听的对象,
让她能好好说说话,
这就够了。
所有的问题,最终还是她自己来解决。
所以——
话匣子一打开,宁聿娴就有些收不住了。
“二郎,你有没有遇到过特别讨厌的人?”
“明明就是个表里如一的小人、坏人,于公于私,他都干得不漂亮……”
“白担着大英雄的好汉名声,实际上软弱可欺。”
“可是,他也是实实在在地在为万万千千的人着想……”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二郎,如果你和这样的人结了仇,你会想要报仇吗?哪怕这个人……也是你的至亲。”
“但,若你只顾着自己痛快,报了仇,就有可能会有万万千千的人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可你若是不报仇……说不定就生生地被他给气死了过去!”
“二郎你说说,我要怎么选呢?”
宁聿娴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绞手绢。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