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城东,万华门。
附近三里之内的建筑草木,几乎被横推抹平。
一片狼藉。
呼不敬手提断刃,胸口不断起伏。
雨水模糊视线,执刀的右手,因力竭,而微微有些颤抖。
口中轻声呢喃。
“这狗东西,真……真会给本司命找麻烦……”
话虽这么说。
眼神中却浮现无比战意。
看向对面文韬挺身立于半空,身周清气萦绕。
背后护着一名年轻女子。
十年前镇妖司妖变之事,仿佛扎进呼不进心头的一根毒刺。
多年来,让她备受煎熬。
哪怕之前得知,纵妖祸首乃是文脉之人,却为了找到更多的证据,不得已强压杀心,无法动手。
“今天,本司命终于能将它拔出来了……”
那狗东西的消息,果然灵通。
竟是这么快便让这帮杂碎主动暴露。
文韬脸色不太好看。
他本是打算护送身后女子出城,以防万一。
毕竟万华门毗邻宫城,守卫森严。
可将要出城之际,半路却杀出个镇妖司司命。
二话不说,提刀便砍。
跟疯了一般。
自己虽不至于被当场斩杀,但如此大的动静,难免会引来更多高手。
如今眼下被迫只剩两条路。
第一,趁人来之前,杀了呼不敬,装作无事发生,回到尚京城中继续潜伏。
第二,放弃城中多年来积累下的根基,与身后女子,一起逃往别处。
但依旧得解决眼前的麻烦。
“还真是棘手呢。”
“看来无论如何,司命大人今晚都是要死。”
中年文士似是感慨。
事到如今,依旧不失风度。
大雨倾盆,身上青衫却未沾染一丝泥泞。
嘴唇微动,对着呼不敬蓦然一指。
声音如雷贯耳,“圣人之言,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