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黄平,他既可以让手下校尉办这些事,自然也是可以让邱家的其他人来办这件事的。
倒是说得通。
念及此处,孙守义点了点头,道:“这倒也不无可能。。。。。。”
孙守义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这塔城的水啊,是越来越浑了,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土夫子,倒是把这塔城所有的官方力量都牵扯了进来,这对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越发的不利了。尤其是我们要找的人至今尚未
露面,也不知道邱家进展如何了。”
兄妹二人脸上尽皆露出苦笑,耳中正好听到侧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以他们二人的能力,自然不会分辨不出那是老管家安福儿的脚步声,于是默契的中止了这个话题。
安福儿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偏院的月亮门处,看到二人都在院中,安福儿喊道:“孙爹,王娘,该用晚膳了。咱们是去前厅吃,还是我喊人送到后头来?”
“你程爹今儿不回来了,我们就在后头吃吧。你给我兄妹二人端三四个菜,再来一大钵子白米饭,我们今日不吃酒了。”
安福儿答应下来,转身离开,不多时,便带着两名小厮,端着四个菜,他自己捧着一钵子白米饭,来到了后院。
兄妹二人吃着饭,也并不知道此刻程煜已经站在了客来香的门外,更不知道她自以为瞒过了盯着她的人的耳目,却意外的让苗小乙发现了她奇怪的行藏,并且早已将一切告知了程煜。
蹲在客来香对面的那个下马石的柱子前,程煜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晃亮了之后,仔细的检查着柱子上有什么异样。
不知道是因为火折子的光亮太暗,还是其他缘故,程煜并没能从那个柱子上找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年深日久,那个下马石的柱子上已经有了很多人为或者自然风化的剥落痕迹,但根据程煜的经验,那些痕迹都不是新鲜造成的。看上去最近期的痕迹,也恐怕至少经历了数月,因为那处剥落后里边粗糙的石面上,已经有了不
少污渍。那是路旁溅起的泥水,或者混杂着尘土滴落的雨水在上边留下的黑泥。并且那黑泥已呈斑驳状,这至少也得有数月的风吹日晒之功能达到。
但是程煜知道,既然王雨燕明明已经回到了程家大宅,却又反转回头,那就一定有特殊的目的,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坐在了桩子上,程煜想象着王雨燕黄昏时分坐在上边的情形,心里琢磨着,王雨燕回到这里,又坐在柱子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下意识的,程煜的手在下马石上轻轻的摩挲起来。
感受着指尖的触感,程煜耳中突然听到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
“程头儿?”
程煜一愣,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张略显猥琐的脸。
李四?他来这儿做什么?
“程头儿,您可真是让我一通好等啊,刚才我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才去隔壁那条街上的面馆吃了碗面。”
程煜愣了愣,随即想起来,之前李四和张三回锦衣卫所下值签押之前,他问了二人关于王雨燕的情况,然后随口说了一句让李四下值之后带自己到客来看看一看,指认一下王雨燕眼神一直落着的地方。
不过程煜也没跟李四约好在哪儿见,自己也赶着回县衙下值,又恰好遇到苗小乙说起张三李四离开之后的事情,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茬。
程煜暗暗汗颜,这要不是酒喝的不算多连夜赶来了,这个李四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当然程煜也没必要当面承认是自己忘记了,只是推诿表示还有其他事要办,一时间疏忽了,李四也不可能真的跟他计较。
“程头儿您这几天繁忙的,这我们都看在眼里,一会儿北城,一会儿东城的,满世界的奔,这两天你把塔城整个转了两三遍足有。我就是琢磨着,程头儿您肯定又被其他事缠住了,就在这边多等了一刻儿,果然不错,程头儿
你终究还是来了。只不过,程头儿,你怎么知道你家那个妹子在楼上盯到的就是这个位置呐?”
程煜重又坐回到下马石上,说:“我不但知道差不多就是这块,而且,我还知道,她实际上盯到的,就是这块下马石。”
随即,程煜把苗小乙的意外所得,告诉了李四,搞得李四顿时局促难安起来。
可不得如坐针毡么?这得亏是苗小乙弥补了错漏,否则,张三李四这俩锦衣卫,盯梢盯了一下午,所得几乎为零,而且都被人发现了,却还以为自己任务完成的挺好,居然被盯梢对象反摆了一道。
虽说苗小乙只是捡漏,他并无意盯着谁,而只是从张三李四以及王雨燕的行为当中发现了异常,所以才抱着好奇心跟了上去,最终成了查缺补漏之人。但张三李四是什么人?堂堂锦衣卫,还是被程煜夸赞精英中的精英的锦
衣卫,俩人凑一块儿,还抵不上人家一个小小快手。
黄河没盖盖子,李四这会儿想得越多,就越有一种跳黄河去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