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来送热水的时候,燕九才现尴尬之处,两人可以睡在宽大的马车里,可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那意味就完全不同了。
寒星这个笨蛋,竟然就这么信了!他们都不肯救王爷,只能靠自己了。
“他是夏军将领?有大夏军队过境?”
王朝在他们眼中都算不上什么,更别说平民百姓了。
这话让燕九停住脚步,若一路无季姑娘相伴左右,那得多无趣啊!
在地上拖了数十米,十二娘才找到机会砍断绳子,而她的马已经跑得没影了。
可边城的出现,让燕九隐隐有种感觉,士族若不思变,终将会被另一股力量,一股他还没认清是什么的力量给打倒。
寒星扯过一段麻绳,把十二娘绑在自己背上,拿披风给她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轻声道:
驿站太小房间不够用,只有他有单独的房间,其它房间已经打上地铺挤满了人。
十二娘骄傲地挺挺胸口,突然现自己正紧紧贴在寒星背上,顿时脸就热了,同时,她现咱们杀人不眨眼的寒大人,此刻耳朵红的透亮。
她忙道:“我住马车,九郎千万别跟我推脱,不然我宁可去隔壁打地铺,反正我在黑羽营时也打过地铺。”
什么真假戾王,我才不信呢!肯定是狐狸精把王爷囚禁起来胡说八道的。
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季姑娘,可是曾火烧鞑子,刀斩郑芸的。试问这世上,从哪去第二个这样的姑娘?
这事锦岁要答应了,明天燕家护卫保管传遍,她和燕九有私情。
大小姐,我剿的是边城附近的匪,不是北疆的匪啊!
像燕家,家谱可追到先秦时期,多少王朝更迭,燕家依旧是燕地之。这也造就了士族的高高在上,目下无尘。
当然他能理解,因为这个谁也无法保证。
燕十二娘强令自己冷静,一面笑着回头,拱手向三人打招呼:“各位大哥好。”
很难分清是冻红的,还是因为背上的少女贴得太紧了。
他和燕地所有士族一样,总觉得大夏朝廷和北疆即便打死打活,对燕地影响也不大,或者说对士族影响不大。
今日季姑娘告诉他了,那是信仰的力量,越了情爱的力量。
“别睡,看我杀了他们!”
看十二娘这精神,不用担心她熬不下去了。
“哎呀!前面有匹马,看鞍具,是咱们大夏的!”
就他这武力值,怎么可能避不开自己的鞭子!她并不认为寒星这样暴力杀匪有什么错,更恐怖的尸体她都见过,树林里吊起来的尸海,旧边城烧死的鞑子。
更恐怖的是,枪上的马匪还没咽气,在那手脚乱弹地哀嚎着,仿佛是从地狱中出的叫声一般。
嘴里不禁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并且因为血流的太多,头开始晕,额上流下的血迷住眼睛,让她看寒星带着万千星光的感觉。
寒星瞬间变成抢匪一般,硬从黄校尉手中夺过望远镜,仔细看那因受惊而飞奔的战马,脖子上还套着半截麻绳。
寒星也笑了,同时放心不少,因为他不知道十二娘被折磨了多久,他怕自己没来时,少女一身傲骨能咬牙坚持。
燕九忙站起来:“是我思虑不周,今晚季姑娘住这个房间,我回马车上睡。”
可在得救后,却放心下来陷入沉睡,就此,再也醒不过来。
她心中暗骂寒星,之前王爷让你剿匪,你还说边界的匪都剿完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寒星若听到,除了无语一声轻叹,也说不了什么。
手指一按,瞄向那些准备逃走的马匪群,‘轰’的一声响后,人马皆被震得飞起。
火势很快蔓延,其他人全都没了再战的心思,纷纷大喊:“跑!快跑!”
一声号角声响起,一支夏军嚎叫着出现包围了他们,黄校尉带人赶来了。
一路只是枯燥地赶路,将士们除了逗周公公玩,再没别的乐趣,现在现马匪,他们都抢着来杀。
寒星见不用自己动手,忙要给十二娘包扎伤口,却见刚刚还很有精神的姑娘,已经软软地倒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