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戾王这段时间是很有意思,就当是演了一部戏吧,现在确实该杀青了。
锦岁笑的更大声了,直笑的捂着肚子站起来:“我今天已经看了很多场笑话,你的话最好笑。”
他偏头跟锦岁耳语道:“离了燕地再请,谁知道请的人可不可靠?”
锦岁佩服道:“阿爷果然周到,我完全忘了这一茬。”
但现在她是一点心情也没有了,提醒程榆一声吧,晚两天采收,多请点人来观礼,不管怎么样得把边城有冬天鲜菜的名声的打出去。
锦岁伸头一看,马车外表朴素老旧,但里面却很宽敞干净,车壁还拿兽皮钉了一层防寒,明显是阿爷昨晚连夜钉的。
流云无声地走出来,奇怪地问:“你笑什么?”
她一动不动,那眼神的主人同样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的是,顾长萧就那样靠墙站着,看了她一夜。
“我会离开燕地,此生都不再踏入。”说完这句话,锦岁闭上眼睛睡着了。
顾长萧好像是从胸腔里出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锦岁嗤笑一声:“别说你是舍不得我走?何必呢?这里又没外人,装给谁看。”
没有往回走,她沿着荒野的小路,走到才搭的大棚区,都已经是这样的深夜了,还能看到大棚里有提灯的囤田营边卒。
锦岁明白阿爷的考量,她当戾王期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的。这下知道她是假戾王,一个小道士而已,谁知道仇人会不会安排人为难他们。
他竟然以为自己和顾长萧是那种关系,哈哈,明天当众宣布顾长萧的真实身份,燕十一肯定惊掉下巴。
锦安小小年纪也是一脸愁容,锦岁伸手捏捏他的脸:“干嘛苦着脸?不想跟哥哥一起旅行啊?”
顾长萧先是一怔,随即快道:“当然,那本来就是你的。”
锦岁点头:“长安暂时不能去,怎么着也要等上几年,等锦安大些,真假戾王的事成了戏文传说,没人关注咱们,再去才行。”
“这是个行脚商人的,一路从江南到洛城,恰巧也是祖孙三人,染了瘟疫没银子治,被困在城郊。”
锦岁素来想得开,更何况她总觉得自己这一世是赚来的,用了原主那个可怜小姑娘的身体,担起照顾好她家人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的。
下次回来就更惊喜了,哎呀,连王爷都变人了!
顾长萧猛地从小榻上站起来,定定地看着锦岁,有些局促,有些不安,那感觉,反到像是自己对不起他似的。
当然,锦岁知道他是装的,比起来江南的小桥流水,阿爷更想带领流民在粗犷的边城开荒。
就现在两人的关系来说,锦岁是一点也不想跟他有牵连。
简单地洗了脸和脚,锦岁和衣躺到床上。
锦岁慢慢地往回走,往东方看一眼,不知道海边基地建的怎么样了?
身后虽然没有一丁点声音,但锦岁还是肯定地道:“出来吧!”
幸好,燕十一那个憨货今夜没突然出来跟她胡说八道。
“放心,他无情我不能无义,说好明天当众换回身份,我绝不会搞小动作。”
又赶紧加了句:“你放心,后续胭脂斋和酒楼的分红,燕家有渠道送到你手上。”
再次翻身躺下,最后道了句:“你放心,我会老老实实地离开,绝不给你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