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来人都落座,皆一脸诧异地看着坐着的顾缇骑还有站着的戾王。
唯有程榆心中有几分猜测,他只是没想到会选在这个时候。
寒星又一次问顾长萧:“请王爷让小季道长留在边城,与我等共建新城。”
燕地官员智商都不高啊!也是,智商高也不会来燕地。
所以,顾长萧才对她忌惮起来了吗?
我要怎么跟他们说?怎么跟黑虎说?黑虎还欢喜地说,王爷会参加他的婚礼。
她觉得寒星的眼睛湿了,同时轻轻地‘嗯’了一声,脸色白地坐下,再也没有说什么。
程榆替寒星说话:“小季道长说的对,寒校尉一时没情急,还请王爷勿怪。”
便侧身挡住寒星的视线,生怕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诸如小季道长去哪他也去哪,黑羽营只听小季道长的吩咐之类的傻话。
锦岁正想开口说辛苦,突然现程榆朝她隐蔽地使了个眼色。
锦岁猛地站起来打断他:“城建都是小事,你们听王爷的就行了,我一个小道士懂什么?都是王爷暗中指点。
她特地没喊黑虎来,结果还有这样的夯货!
“现在王爷提前跟你们聊,那就是要肉烂了闷锅里,自家人解决。你非要大吵大闹到天下皆知,我是死罪,你们也得陪葬!”
可是,我寒星想效忠的只是你啊!寒星定定地看着锦岁,幸好程榆反应快,从那时他试探地跟锦岁聊过之后,便知锦岁志不在此,不可能与戾王反目。
“转身回长安告知陛下,鞑子一战的战绩势必不作数,众位大人别忘了,你们也在立功薄上。”
都是相互利用而已,没什么好伤心的!顾长萧抬头环视一圈:“众位还有什么异议?”
然后锦岁就看到,除了程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好像听天书一般,又或是像听到戏文一般。
众人皆看向他,他丝毫不退缩,直视顾长萧道:“边城重建,许多事都是王……小季道长在主持,并且,黑羽营和囤田营的弟兄都习惯了小季道长的指导……”
寒星只觉晕头转向,有种自己把王爷弄丢了,不知道怎么回家跟黑羽营兄弟交待的感觉。但为免在传旨内侍面前落下口实,小季道长会在近日离开边城。”
“你果然独具慧眼,因为我本来就不是皇子。小道士一个,懂什么风范。”
都知道戾王又和燕家合作开了个新梨园,每天客人爆满,还得提前预约才能进。
顾长萧直视他:“本王早与小季道长约好,他另有私事要办,不便留在边城。”
好聚好散吧!反正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何必闹得那么难堪。
这样一想,锦岁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交接好最后一班,我就杀青滚蛋!她认真地看着李恒道:“王爷所言皆是实话,我只是王爷的替身,众位大人可以称呼我为小季道长。”
好像只要她一句话,赴汤蹈火也甘愿。
寒星和程榆瞬间看向锦岁,他们自然听懂,戾王口口声声说的是为保护小季道长,可其实是为赶她走。
李恒率先问了出来:“王爷,您找下官等人过来,是有何事?”
“这事瞒不过去,传旨内侍肯定会听到传言,稍一追查便知事情真相。”
锦岁又恢复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这样啊,那你说的对!咱们李大人的眼光还是挺好的,以前你骂我泼皮无赖,没有一点皇子风范。”
李恒瞬间站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他俩:“荒唐!简直荒唐!这是欺君之罪……”
顾长萧脸色一直很沉重:
听她这么说,李恒等人眼中又闪过惭愧,没想到这个假戾王平时做事怪戾嚣张,大局面前还挺配合。
寒校尉身为黑羽营将领,当知大局为重。”
她看向顾长萧:“程大人思虑的有道理,除了编出戏文将事情变得半真半假之外,趁传旨内侍还没来,就借马球赛,当着万人的面,将此事公布。”
还真有处江湖侠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洒脱。
又补充道:“郑芸之死是他罪有应得,下官从未有过异议。”这话得提前说清,毕竟他之前和郑芸走的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