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顿时不动了,缓缓坐了回去。
“这才乖。”
赵昱将她抱进怀中坐着,手落到她领口处,缓缓推开,左侧锁骨下,“赵昱印”四个字露了出来,红红的字在莹白的肌肤上很是显眼。
赵昱指尖落了上去,缓缓摩挲那几个字。
李蘅低头看过去,时隔许久,那四个字依然清晰。她之前还想着,或许时日久了,这疤痕会慢慢消掉,字也就没有了。但看这情形,除非是割了这块皮肉,否则这字绝不会自己消掉。
赵昱一个字一个字的摸过来,甚是愉悦,唇角微微勾着:“李蘅,你是我的。”
想到这里,她又迅速抛开了这个念头,悄悄瞪了赵昱一眼,赵昱就是罪魁祸首,给她用好药是应该的,就当赎罪了。
接下来,可以给父亲和哥哥们准备护袖和护腿了。
“我疼。”赵昱坐到她跟前,给她看自己的伤。
李蘅看过去,大概是碰水碰的太早了,那伤口上的痂掉了,伤口泡的发白,又流了一些血出来。
她看在眼里,觉得渗得慌,忙转开了目光。
活该!
这当然是客套话,她要是不这么说,赵昱又发疯怎么办?她现在只想顺利的抵达边关,见到父兄。
她怎么可能心悦赵昱这个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威胁她甚至要杀她疯子?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这样对待吧?除非她也疯了!
“那朱平焕呢?”赵昱捉住她手,面上的笑意消散了,眸色沉沉的笼罩着她。
李蘅心跳了一下,鸦青长睫垂下,语调温软的道:“那都是年少不知事时的事,我都忘了。”
在没出事之前,她确实真切的喜欢过朱平焕,但那已经是过去了。
如今,她心中只有报仇一念,没有别的任何杂念——她也不打算有。
成亲不就是为了生孩子么?
她如今已经有了小葫芦,酒坊也慢慢的做起来了,只要报了上辈子的仇,她自己带着小葫芦也能生活的很好。
什么心悦之人,都是自寻烦恼,根本不需要。
“真忘了?”赵昱指尖轻轻勾起她下巴。
“真的。”李蘅坦然望着他。
“那小葫芦的父亲呢?”赵昱探究地望着她:“倘若他来找你,你应不应?”
说起小葫芦的父亲,李蘅就来气:“之前不是和夫君说过吗?他死了。”
赵昱似乎是信了,将她拥入怀中,很是喜爱地揉了揉她头顶。
李蘅愤慨于他又拿她当小猫小狗了,但也只能忍着,乖乖依偎在他怀中,看着温驯极了。
“主子。”
十四敲门。
“进来。”赵昱放开李蘅,挑开幔帐。
李蘅拉过被子,裹着自己,这样穿着寝衣叫十四看见了,不太雅观。
好在赵昱还算有良心,下床后将幔帐又合上了。
“跪下!”
十四呵斥。
接着是“噗通、噗通”两声,有人跪下了。
李蘅好奇,凑过去将床幔挑开一道缝往外看。
这房间本就不大,十四带着几个手下进来,屋子里就显得满满当当的了。
跪在地上的,正是放才来见他们的那对“夫妻。”
这两个人都被卸了下巴,张着嘴,嘴角有鲜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