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门口确实人多眼杂,不好谈论私事。
夏栀跟着孟溪走到操场背面的长廊下面,离了喧闹,这里显得格外空旷僻静。
“你在电话里说的宋屿和秦家的关系紧张本文由疼训裙午佴寺九呤爸依酒弍收集更新是什么意思?”沉寂了会儿,夏栀便开门见山,“他现在会有危险吗?”
孟溪苦笑,“这么直接啊。”
夏栀微蹙眉,她本来也不擅长兜圈子。
而且夏栀曾听钟婉思说过,秦家有个侄子对宋屿很忌惮,再联想到宋屿在藏城出车祸差点死了,她不能不心惊。
“秦家现在内部分成两派了,一部分是以周廷渊为首,支持认回宋屿,让宋屿改姓周或者秦当做接班人培养。另一部分则是秦家侄子秦常青的拥护者。他们更希望由秦常青来接手秦家的生意,其实我爸也希望我和秦常青搞好关系,他认为秦家的生意交给秦常青的可能性更大。”
但现在周廷渊已经不是当年只会谄媚奉承的穷小子,豺狼伪装得再久,终有一天也会暴露出他的本性。
停顿了下,孟溪说,“你知道宋屿在藏城出过车祸吗?”
见夏栀听到这个消息没露出讶然的神情,孟溪大概猜到是宋屿跟她说了,“我有个认识的朋友和秦常青的一位下属走得很近,他说,宋屿出车祸的那辆车可能被动过手脚吧,但现在那辆车已经报废了,死无对证。”
谣言真真假假,如今没有证据,说再多也只能当八卦听听。
气氛沉闷了会儿。
“夏栀。”他突然喊她的名字。
“无论宋屿是什么样的选择,你和他在一起,都会很困难。”
“如果他运气好,压过秦常青当了秦家的接班人,他喜欢谁,和谁结婚的事情就不是由他自己做主。秦家的人会考量他婚姻所带来的附加价值,商业联姻是存在的。”
其实孟溪的这番话,夏栀能理解。
她知道生意场肯定有自己的规矩,所谓的商业联姻,也不过就是生活在共同圈层内的人在互相消化而已。他们的圈层,接触到的都是有利益和目的的人,说白了,就是有钱人不会向下兼容。
孟溪逆在光影里,他的神情被晕染出几分黯淡,“如果他压不过秦常青,秦家人,或者周廷渊怎么可能放任宋屿逍遥生活,到底是曾经的竞争对手,他未来的生活想也知道什么样。”
两人沉默了很久。
倏地,男生温热的身体向夏栀靠近,他开口,嗓音低沉柔软,像是在循循诱导,“夏栀。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但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你了。”
“可能是高一军训的时候?也可能是我考砸了的那次?”他慢慢地将夏栀逼退到角落,伸出的手圈在她身体的两侧,略带压迫感的姿势。
由于家教严格,孟溪从小到大都像是戴了平静虚伪的面具在生活,只有一次,他面具破碎了。
很稀松平常的一个考试,但成绩出分的时候,常年稳居第一的孟溪掉出了前五,他考砸了。
于是孟溪避开所有人藏在了器材室自残。
是啊,没人会想到天之骄子的孟溪,对自残轻车熟路。他甚至懂得买什么样的药膏可以有效祛疤痕。
他平静地看着伤口汩汩流血,身体的疼痛抵消了心里的愤怒,他熟练地包扎,在发泄完以后继续戴起虚假高傲的面具。
然而他刚出门,就撞见了前来搬东西的夏栀,小姑娘许是没吃晚饭,手里还捧着盒牛奶,但她在见到他手臂缠绕的绷带渗出血迹时,坚决地将他带去了校医室,临走前还把牛奶塞进了他怀里。
这件事估计夏栀自己都不记得了。
同学两年,孟溪和夏栀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但他就是喜欢上了。
“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如今再说一遍好不好,夏栀,可不可以把目光也试着看向其他地方?”
至少,看看他的存在-
今晚,孟溪所说的内容,对夏栀来说挺不可思议的。
她一向知道自己只是普通人家,但当孟溪神色正常地谈论起联姻,谈论起利益内的派别纠纷,她才意识到生活是有区别的。
对方一步步地逼近,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她抵住了坚硬冰冷的墙壁。
灼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耳梢,孟溪不知什么时候俯身靠过来了。
离得挺近的距离,他漆黑的眸光落在夏栀红润的唇,或许是被压抑的嫉妒情绪冲昏了头脑,他忽地问了句,“你们已经接吻过了?”
沉默了两秒,他懂了,略带自嘲的笑意,他陈述道,“你们已经接过吻了。”
“既然他都可以,那为什么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