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肆意妄为的小动作,为什么宋屿可以做得这么自然,到了他这里,夏栀却百般防备。
气氛沉默了半晌。
孟溪问她,“接下来有没有什么计划,在出分前?”
距离出分也没几天,6。25是高考出成绩的日子,今天已经17号。
“大概,会和朋友们出去玩玩吧。”夏栀想想,她和钟婉思约好的旅行,总归是不能鸽掉她们的。
不然以钟婉思的脾气,真的会冲到她家里,把她按在床上狠狠收拾。
徐颂最近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夏栀想她好几天都没有联系过徐颂了。
她和徐颂就是属于能好几天不说话,但每次她俩相处,就格外舒服。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人的磁场天生就是契合的。
想到这,夏栀默默在心里念叨,她和孟溪相处起来就感觉很尴尬,双方都非常客气。
又闲聊了几句,大部分是孟溪在找话题,她在回答。
就在火锅端上来,还没涮菜的时候,隔壁桌不知道因为什么吵起来了,两个大男人仗着嗓门高,对旁边的女人指手画脚地骂。
激动之下,还打翻了服务员端的锅底,热汤哗地朝着夏栀的方向泼了过来。
夏栀察觉到了,匆忙起身,还是被迸溅到不少,好在锅底的水不烫。
在场的人里不知道谁来了句,“你们大老爷们三十多岁了能不能情绪稳定点啊?”
在服务员的询问下,众人才知道,两个男人跟旁边的女人都不认识,女人就起身想去调点蘸料,路过,就莫名其妙被骂了。
但夏栀第一次看到孟溪平静温和的面孔出现了丝裂痕。
他先是过来替她擦干了汤渍,随后扯过闹事的两个男人,少年阴沉的嗓音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道歉。”
“你他妈的是谁啊,让老子道歉?”高个微胖的男人油头满面,狭长的眼睛划过夏栀,还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跟你有鸡毛关系,正他妈烦着呢,凑上来老子连你一块收拾。”
“我再说一遍,道歉。”孟溪眼底的淡漠被乖戾取代,他抓住男人的手腕,用的劲很巧,稍稍使了些力气,就让对方疼得龇牙咧嘴。
夏栀转身对着高胖男人劝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向我们大家道歉吧,他在巴西柔术比赛拿过奖的。”
小姑娘言外之意,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打不过他,会被揍得很惨。
这顿饭吃完。
夏栀拎起包和孟溪往外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想起高胖男人吃瘪的表情,像吞了只□□。
“有那么好笑吗?”孟溪和她一路往路口走,“我看你一直在乐。”
通过刚才那事,两人的关系像是突破了隔阂,至少说话不那么别扭了,之前的对话就跟采访似的。
夏栀,“我也没想到我信口胡诌的,就把大高个给吓住了。”
说白了,那两个男人还是仗势欺人罢了。见女生好欺负就唧唧歪歪,真碰上硬茬,还不是秒道歉。
拂过耳梢的空气热烈,虫鸣声让夏栀想起了去年还在集训奋战,神情忽地放松,她问他,“不过,你真的没学过巴西柔术吗?”
“没有啊。”孟溪答。
夏栀奇怪,“那他们八卦你说——”
“说什么?”孟溪看她。
两人正好到了路灯下面,再远点就是公交站。
路灯昏黄,飞虫萦绕在灯下面,夏栀捏着她挎包下面的仓鼠玩偶挂件,想了想说道,“他们说你全能。”
“我要真是全能就好了。”孟溪微微叹息,起码不会追不到自己喜欢的女生了吧。
话音刚落,从路灯上方飘下来片残叶,慢悠悠地落在夏栀的脑袋上。
小姑娘头发被光影照亮,发丝细碎,看起来蓬松又柔软。
孟溪抬起手,指腹拂过她头顶的落叶,离开时,他的食指勾到了一根发丝,很长很轻,又细又软。他轻慢地蹭,将发丝别在了她的耳后。
指尖似有若无地刮过她的耳梢。
空气莫名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