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忍不住把脸埋在手心里,无声地哭起来。
我宁可被害的是我自己?。
忽然,沉重的雨点消失了,接着,身上也被披了一件蓑衣。
仰头一看,一个?相貌平平、气质如水的姑娘站在车边为我撑着伞。
她冲我微微一笑:“秋大人,可否借您片刻光阴,十?三爷有请。”
不远处的马车上,十?三爷撩开窗帘,同我摆了摆手。
我连忙下车,跟着这个?姑娘来到马车旁。
十?三爷也跟着下了车。
“十?三爷快上车,别淋着雨!”我赶紧催他回去,“我们隔着车厢也能说话!”
“无妨。”他笑着摆摆手,自己?撑着伞,对那姑娘道:“百合,你先上车,我和秋大人说两句。”
姑娘温顺地冲我点点头,接着钻进?车厢里。
我竭力将伞朝十?三爷那边推:“反正?我已经淋湿了,还穿着蓑衣,您多打?点!”
他没拘泥这点,直接道:“听说你到处找大夫,我府上养了几个?半吊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借你用一用。”
按说我应该推辞一下的,可是眼泪汹涌而出?,嗓子发粘,竟半句也说不出?来。
他递过来一张帕子,叹息道:“一个?姑娘家,干这么大的事儿,撑这么大的摊子,实?在是不容易。说实?话,办慈善基金、办学,都是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就是硬往下安排,也没几个?人愿意接!只有你,天不怕地不怕,硬着头皮往上冲。作为大清的皇子,我对你很敬佩,很感激啊。”
我不客气地接过帕子,展开罩住整张脸,不过没再哭,反而笑起来,“谢谢您,在我快放弃的时候感激我。”
他也哈哈一笑:“你知道你的外号叫什?么?”
我一愣:“我还有外号?”
“有啊!”他指了指我的驴,“坊间叫你短毛驴!谁让你顶着一头特立独行的短发,整天不撞南墙不回头,跟头倔驴似的!”
……我以为,我在京城社交圈留下的是美艳、聪慧、机智、独立的社会活动?家形象!没想到竟是……
“哈哈哈哈!”十?三爷爽朗地笑起来,温柔地看着我:“所以,你说要放弃,我是万万不信的。”
他那几个?大夫已经送到东堂了,让我随意调配。
离开之前还给我一张请柬,四月二十?八是他三十?岁(虚岁)生日。
“小贺一下,只请了几个?兄弟和幼时的玩伴,不必拘束。”他朝我眨了眨眼。
我瞬间就想到,我领导肯定?会去!
“也不必准备寿礼,听说你擅长讲故事,若不介意,准备个?故事给我们下酒!”
我应道:“感谢十?三爷体谅我穷!”
“你不是不再穷酸的秋童吗?”
啊?
十?三爷哈哈大笑着上了车。
第73章
1715年6月6日康熙五十四年四月二十三阴
十三爷派来的大夫派上了大用场。
因为养在贝勒府,无需对?外行?医,所以不怕被封杀,问诊用药都很大胆。
玉梅母亲从死亡线上暂时被拉回来,只是状态仍不乐观。
我让峨蕊过去?帮忙照顾,在征得?玉梅同意后,给杨猛写了一封信,原原本本将这件事告知,希望他能赶回来见妻最后一面。
眼看这件事没能影响基金会的进度,使绊子?的人居然开始丧心病狂地谋害我本人。
先是在饮食里下毒。
家里守卫如同铁桶一般,他们就在东堂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