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今日接到谕令……”
我需要下跪吗?我用眼神询问杨猛,他偷偷摆摆手。我这才洗耳恭听。
“皇上口谕,敕封葡萄牙教廷翻译官秋童为?大清翻译院特约翻译官,等同八品,无需坐班,逢外?务需要时上岗,照笔帖式按月领俸。”秃先生腰板挺拔,字正腔圆地念完,接着后背一松,再次笑成个老太太,拱手道:“恭喜秋大人,为?本?朝第一个前殿女官!”
我脑中轰然一炸,只觉得胸腔里似乎有个气球在急剧膨胀……
“秋大人,秋大人!”
恍惚间有人晃了晃我,唤了我好几?声。
我机械地转过头,只见杨猛的嘴一张一合,努力集中精力才听到后半句:“……将被历史铭记,我等钦羡至极!”
按道理?我应该请他们喝一气儿庆祝一番,可我陷在巨大的惊喜中,甚至连怎么回的房间都?忘了。
只记得杨猛临走前告诉我,回头找机会?送吏部这位严大人一副外?国画,谢过人家专门跑一场。
我连连点头答应,又听他道:“给你?找了一处宅院,按你?的要求,样?样?都?差不?多。得空去?看?看?,赶紧定下来。你?现在是?官身了,名声最要紧,不?能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久居。”
一下午,不?知道掐了自己多少次,我都?没?法说服自己这不?是?梦。
到了暮色深沉时,客栈老板主动张罗了一桌酒菜,问我要不?要呼朋唤友来庆祝。
我如梦方醒,立刻便想去?东堂和郎世宁等分享这个好消息。
方出客栈,却看?到了一顶熟悉的软轿。
八福在轿旁百无聊赖地抠手。
“八福,你?等谁呢?”我走过去?,脚步虚浮,像踩在云端。
八福猛抬起头,在客栈门前大红灯笼的映照下,笑得太开,以?至于那排大白牙有点渗人。
怎么比我还高兴呢?
他朝我作揖:“秋大人!小的等您一下午了!”
我笑了笑:“那怎么没?带驴车?”
他嘿嘿笑道:“主要是?怕您不?方便,客栈还得收车马费不?是?!”
“那你?等我做什么?”
“王爷叫您去?训话。”
嘿!我领导真会?把握时机,生怕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