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江鹤刃笑了笑,“没事,他只是说说而已。晚会快开始了,收拾一下快回去吧。”
说罢,江鹤刃先离开了卫生间。
走廊上没有人,江鹤刃勉强走了两步便撑不住倚倒窗台上。
低血糖和回忆反复冲击,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无数个声音在耳边重复响起。
——谁要他做好人?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得罪刘祺?出事能怪谁?
——打架斗殴!退学!!让你家长来!
——轰!嘣!
隔着冰冷的铁栅栏,那张夸张的,恶意的大笑着的脸和赵峰阴毒的脸缓慢重叠。
低血糖带来的反胃和眩晕逼红了他的眼角。
好一会儿后,江鹤刃才如溺水的人一般浑身湿汗,他无声的大口喘息。
……不该管的。
好人他还没做够吗?
手指移动到录音上,点击几下就能删除。
他靠着“商敬尤的情人”的假名头唬住了赵峰,可赵家没比商家弱势多少。
万一赵峰真的就要跟他对上,商敬尤怎么会为了他跟赵家杠上?
别再管了。
当初也没人来救他。
深秋黄昏的阳光从窗户那儿透过来,照在他的脸上。
不见天日的侧脸像忘记上色的雕塑,有一种病态的惨白。
半晌,江鹤刃闭上眼睛,收起手机。
文化宫后台,偶尔有几个来得早的工作人员在后台休息,一边休息一边聊着天。
“看没看学校论坛,咱院今年出息了,热度第一啊!”
“那是,你不看看咱院今年都请了多少人,舞蹈系,音乐系,散打协会,要不都说副会长牛逼,能薅那么多人过来演节目。”
“副会长?你凭良心说,你坐在这儿是因为副会长吗?”
被问的人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紧接着眼睛一亮。
“遥哥!”
进来的男生穿着厚厚的风衣,还怕冷的围着围巾,戴着帽子,尽管如此依旧显得削瘦,可他身形挺拔,站在那儿的时候像一小棵松树。
“有个叫聂小竹的姑娘在吗?”
几个人胡乱喊了几声,果真从舞蹈演员的准备室里伸出个脑袋:“谁叫我?”
聂小竹长得可爱,看起来年纪很小,见到江鹤刃后眼睛倏然亮起来,脆生生的喊了句“江学长”。
小姑娘脸颊微红,穿着白天鹅的芭蕾舞裙走过来,“学长你找我呀?”
“方便吗?”
“方便方便!”
后台总会议室没人,江鹤刃把门关上,拿出手机,“我给你传个录音,你回去没人的时候自己听一下。
“啊?”聂小竹有些茫然。
江鹤刃顿了顿,“赵峰说了一些话,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赵峰?”聂小竹皱眉,有点厌恶,“这人渣说我什么坏话了?”
赵峰说那些话江鹤刃说不出口,他想了想,“你最近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校门,最好多几个人结伴出行,有男生更好。有事及时跟家长联系。如果有人让你一个人去什么地方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