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轻轻地落在?他的肩头,他恍若未觉,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那是一种近乎炽热的眼神?,比他肩头的桃花还要蓬蓬勃勃,暮烟乐眨了眨眼睛,那种炽热的的感觉一闪而逝。
暮烟乐朝他点了点头,当作简单的招呼,越过他时,他忽然喊住她?:“师姐,你找师尊,所为何事?”
这并非不能说?,她?解释道:“我请求同?你们一起下山。”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唇角牵起:“我定会保护师姐的安全。”
谢衣的话显得极为殷勤,两人才刚认识不久,话都没说?上两句,暮烟乐摇摇头委婉说?:“你的心意师姐心灵了,师姐比你修为高上一截,何须你的保护?”
谢衣却没把她?委婉的拒绝放在?心上,下山的路上,经常凑到她?跟前?,给她?去溪边盛水。
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他忽然靠近,拾起她?头顶的叶子,朝她?笑?得格外灿烂。
倘若是别人,定会春心萌动小鹿乱撞,但暮烟乐经历了男女之间那么多的爱恨,她?的心像一谭死水,难以再被人撩动。
宣卿平将谢衣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简直气得牙痒痒,走了一个裴云初,又来一个谢衣,暮烟乐太受男人的欢迎了,他的心里像打翻了一坛醋,不是滋味。
当谢衣拿水壶递给她?的时候,宣卿平越来越酸,嘲讽说?:“烟乐又不是没手?没脚,你献什么殷勤?”
谢衣的水壶停在?半空,当作没听到他的讽刺,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放在?别的姑娘身上,一位好看又高大的青年,成天守在?她?的身边,为她?做这做那,风大了送披风,饿了拿糕点,渴了送水,简直当成捧在?手?上的宝贝,哪个姑娘不会心动?
暮烟乐恰好不是其他的姑娘,她?看了宣卿平一眼,觉得他的醋话听起来格外逗,没忍住噗嗤笑?了声?。
“我不喝行了吧?”暮烟乐绽开笑?容,“师弟,以后不必麻烦你为我做这些了,师兄说?得没错,我有手?有脚,不必取别人的水。”
谢衣露出失望的眼神?,手?指捏紧水壶,笑?容勉强:“尊敬师姐是我的态度,师姐不喝也没关系,但作为师弟,这分心,希望师姐能看到。”
宣卿平冷哼:“也不见你送我水喝。”
谢衣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已经不知几?次了,每次他同?暮烟乐稍微讲上两句话,宣卿平闻风而来,偏要来凑热闹瞎掺和,倘若不是往年的旧情谊,他真想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来解决他这个大麻烦。
他忍耐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暂时忽略他。
村庄隔了一个城,他们第二?天到达,村长热烈迎接他们,将他们安置在?村庄边缘,这里正好是狮吼兽频繁出没的地方,条件不是很好,墙是泥土糊的,屋顶用稻草遮盖,水也是混浊不堪。
暮烟乐住在?一间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屋子,刚放下行李没多久,宣卿平在?门外砰砰敲门:“是我。”
她?推开门一看,他捧了一壶清水。
“井水还要处理,明天才会干净。”宣卿平第一次学别人对暮烟乐好,耳朵有些红,“我从隔壁村的井水取的,你先将就将就。”
暮烟乐心里划过暖流,同?样是送水,她?对谢衣毫无感觉,可宣卿平不一样,他本身不是那种特别细心的人,却为了她?开始学习怎么样对一个姑娘好。
经历了刻骨铭心的风雨之后,她?更?偏爱细水流长的温暖了,格外开心,将水接了过去。
“谢谢师兄。”
她?将水壶送到唇边,宣卿平侧转身,刚好露出谢衣脸色青白的脸。
他也来了,手?上同?样是一只水壶,为了她?跑到泉水最清澈的荣城郊外,取的最甜美的泉水。
以前?在?外除魔,裴云初游历过不少地方,包括荣城。
荣城的山泉闻名附近大大小小的城池。
村庄离荣城不远,经历舟车劳顿,此?刻最需要的是一壶干净的水,烟乐也许口渴了,裴云初加快速度在?那儿取水,又匆匆忙忙赶回村庄。
有了先前?的拒绝,他其实早有准备,再一次被她?推辞。
但没料到,她?说?不必麻烦他原来只是借口,眼前?这一幕,刺痛了他的双眸。
她?接受宣卿平的水,却几?次连番排斥他为她?做的一切。
空气一度凝固。
先前?那些话仿佛成了打脸,暮烟乐觉得尴尬,默默擦干唇角的水,而宣卿平扭头看他,脸色寻常,丝毫不觉得自己模仿别人有什么问题。
裴云初的手?紧紧握住水壶,过了半晌,若无其事地送给她?:“泉水,比村庄里的甜。”
两个男人都盯着她?看,目光都充满热度,暮烟乐简直觉得自己接的不是水,而是某个大麻烦,她?摇了摇头,委婉拒绝道:“谢了,我不渴,你喝吧。”
裴云初刚要替她?拔水壶嘴,听到这话,动作蓦然僵住。
宣卿平渐渐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