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不小心,栗子糕不会被收走。
周不财眼睁睁看着月萤无情地跑走,头也不回,这态度九转十八弯,委实让周不财无法适应。
稍稍冷静,周不财便猜出定是钟离玉在背后搞鬼,说他坏话。
看来他的野心抱负要实现,遥遥无期了。
悲催完,周不财仰天长叹,认命般去往御膳房——那一片没有硝烟却能丢掉他半条命的战场。
时过数日,钟离玉所做栗子糕形俱而味缺。
进步俨然堪称飞速。
周不财如今吃,不会再被“毒”倒,只是天天吃栗子糕,周不财已经吃腻了,单单是脑海中浮出“栗子糕”三个字,他便反胃。
除去他,御膳房的几个御厨也没幸免,天天试吃栗子糕。
栗子糕为天子所做,他们本该感到荣幸,然吃多了,荣幸二字悄然变味。
御厨们心里苦不堪言,周不财也苦,每回来皇宫,俱要实现吃点开胃的。
好在苦日子总会到头——栗子糕做成了,口味基本与周不财所做一致。
钟离玉迫不及待接月萤回来。
“萤萤,上学累不累?”
“不累。”
“冷吗?”钟离玉将月萤的小手纳入掌中。
“不冷,有火。”
钟离玉给月萤沏一杯热乎乎的茶,试了试白瓷茶瓯外侧温度,继而推给月萤:“饿不饿?”
月萤摸摸肚子,小口小口喝下温度适宜的茶水,胸口顿感一股暖流,很是舒服。
月萤眯眯眼,柔声道:“不饿。”
“哦,你饿了,想吃什么?”
“我不饿啊。”
“什么?你想吃点心?那朕叫御膳房去准备。”
言毕,钟离玉吩咐春雨,让御膳房的人做栗子糕。
与此同时,月萤这才发觉钟离玉的异样,百思不得其解,娘亲安能屡次误会她的话?
不消多时,春雨把栗子糕呈上。
钟离玉假意吃茶,用寻常语调道:“尝尝。”
月萤没动,反而盯着钟离玉看,仿佛要把他看出两个窟窿。
钟离玉笑容微敛:“不想吃?”
月萤反问:“娘亲,你耳朵,是不是生病了?”
“你不吃?”钟离玉只问。
“先回答朕的话。”
月萤的目光落在金色的糕点上,外表精致,散发出清甜诱人的香气,她忽然口中津液滋生,不饿的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吃是要吃,然眼下钟离玉的病更要紧。
“吃呀,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娘亲的耳朵。”
“朕耳朵无碍,你试试。”
月萤点头,伸手捻起一块栗子糕,钟离玉呼吸一滞。
月萤张口,轻轻咬上一口,细嚼慢咽。
钟离玉心在跳,语气很轻:“怎么样?”
月萤只字未言,钟离玉心慢慢下沉,可见到月萤径自把剩下的栗子糕吃完,心兀自往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