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板救…命”晏湖蠕动嘴唇,双手扒着铁链。
看见陶缇赶来,三人眼里燃起来希望。
陶缇正要去救,又一波木刺从机关中射出,几乎是不间断,而晏湖几人身边的空白墙壁已经扎了个密密麻麻。
“啊——”施尧凭借最后的爆发发出呐喊,“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娶媳妇儿啊啊啊——”
大毛只剩下了翻白眼的力气。
这是最后一波木刺,也是算准了他们再避无可避,机关的设计是前期折磨人的心里,后期折磨人的身体,眼看木刺就要扎入他们的心脏和面部,晏湖睁大眼睛,面庞坚毅,哪怕瞎眼只剩下一口气他也要想办法脱困。
然,到面门的木刺咻然间停了,尖锐的一端堪堪抵着睫毛。
陶缇一握拳,木刺全部碎裂成了渣渣。
这点机关对付起来不难,倒是晏队长他们落得这么狼狈是他意想不到的。
晏湖松口气,抬了下眼皮,看见陶缇身后进来的人神色一变,眼神中传递出有危险的信号,因为星河的脸正是他们要抓捕的女鲛人,脸部照片在监察局已人手一张。
“晏队长,她是被抢的小孩儿的妈妈,和我在公园对峙的不是同一个人,”陶缇知道他为何变脸,当下解释,同时拆掉了晏湖脖子里的铁链。
黑衣男人牵着星河上前,帮忙救下了大毛和施尧。
三人落下,齐齐摔在地上。
“总算、总算是得救了,”施尧侧倒着大口喘气,抬手摸了摸脖子。
晏湖则扶着墙站了起来,被机关害得这么狼狈,作为队长着实觉得丢脸,他同样摸上脖子,但不是抚摸颈项里被勒红的地方,而是捻住了侧颈的一个红点,嘴里嘶了一声,拔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施尧和大毛也分别从大腿、手臂上将银针拔了出来。
晏湖丢开银针,道:“要不是这东西封了我们的妖力,我们不至于这么惨,这儿的机关不说多歹毒,阴险是真阴险。”
“因为但凡能闯入禁地的都不会是普通人,所以银针上涂了修士炼的散功药,可以暂时让妖怪妖力尽失,我们鲛人自己中了药也会和普通人一样,甚至伤口都愈合不了,但是你们放心,”星河低头,拿出了贴身带着的小蚌壳,打开后里面有几颗珍珠大小的药丸,“来之前我提前配制了解药。”
晏湖看向陶缇,施尧和大毛喘完气也爬了起来,刚才差点就要死了,现在却要信任一名鲛人,内心还是有挣扎的。
陶缇对星河也算不上百分百信任。
星河将蚌壳往前递:“我还剩下五颗,不信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试吃。”
她身旁的黑衣人先拿起一颗放进了嘴里。
其他人也不再犹豫。而最后一颗,黑衣人递给了陶缇,道:“吃了,以防万一。”
陶缇收了,说道:“我留给我一个朋友。”
黑衣人点了下头。
吃过药后,陶缇捡重点将星河的事道明,现在下落不明的还有齐镇,所以不仅要找孩子还要找齐镇,他的提议是分三组行动,就算空间突然转换,那也是多了一处找寻的地方,所有人一起反而去的地方少。
“我还是和他一组,”星河握着黑衣男人的手。
“你们俩是夫妻吗?”施尧八卦一问,指着黑衣人,听陶缇刚才说女鲛人是去谭城找的这个人,见对方能轻而易举扯断铁链大概率也是妖怪,就是不知道登记档案了没,说白了就是职业病犯了。
这时头顶飘落了些许石粉碎屑。
陶缇抓住施尧后领立马往后拽了一把,他们与星河、黑衣人是面对面站立,黑衣人也及时拉住星河往后退。
两队人分立两边,顷刻间一道厚重的石门从上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打开的机关中落下,将他们与星河二人彻底隔绝。
一道又一道,石门接二连三,想再跑去门口已经来不及了。
四人转身便跑。
但身后就是之前勒住晏湖三人的墙壁,直到退到墙根,已再无路可走。
“我来顶住门,你们把墙轰了!”陶缇轻喝。
石门下降的速度很快,迅雷不及掩耳,而且五道门重叠在一起的厚度不是轻而易举能击破的,他暂时能想到的就是按照先前黑衣人简单粗暴的做法,直接把墙轰了,可让晏队他们来顶门怕是直接要压成泥,只得他出手。
说话间第六道石门也落了下来,能下脚的仅剩下了方寸的立锥之地。
陶缇站着第七道石门下,抬手托住这最后一道。
原本想把最后这道门打碎留出空间,可力道作用下,门并没有碎裂的迹象,只是在他承受重量的掌心处凹陷了一大块,这不是石门,只是外表像漆黑石头的实心铁门。
钢铁铸就,重有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