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你骑快一点儿啊,怎么磨磨唧唧的啊!”
路上,秦若白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鼻翼间嗅着春天的气息,感觉就连风都是香甜的!
“那可不成!以前这车上就我两,现在可是三个人了,我可得稳一点儿!我载着咱这个小家呢!”
在前头骑车的李向南根本不为所动,但嘴角的弧度却是这辈子最夸张的。
他两手万般紧张的抓着车把,那是生怕有一丁点的闪失,把车蹬歪了,手心手背全是热汗。
而眼力更是在这一刻,被他尽放出去,死死盯着前路的状况,生怕遇到什么石子坎坷让妻子受了颠簸。
“咯咯咯!”
后头的秦若白捂嘴笑的幸福又满足,将脑袋贴在他的后背上,双手死死楛住他的腰,衬道:“瞧把你急的,着急忙慌的下山,马上就带我去你医院做B!这下子看完了,心定了?”
“定了定了,彻底定了!这下子我是真有娃了!”李向南咧咧嘴,已经在想自己娃娃的名字了!
“嗳,向南,你说当时在我妈坟头上,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我感觉我妈真的在庇佑我!这孩子……肯定是我妈从天上牵下来的!咋就那么巧呢?”
秦若白伸出手掌,眼睛透过手指缝去看天上的白云和阳光,找寻着母亲的笑脸。
晌午和煦的日光照在她脸上,明媚之间春光一片灿烂。
“我觉得也是!丈母娘在天有灵了!”李向南抿唇笑了笑,心头暖意弥漫,情不自禁的便稍稍提高了车。
妻子怀孕了,他第一时间想分享的,就是家人!
是母亲,是父亲,是爷爷!
然后,他还要状告全天下,他李向南的女人,有孩子了!
他李向南有后了!
……
此时,南锣鼓巷8号四合院。
中院正屋里,李富贵在收拾自己的药箱子,朱秋菊在旁帮忙,把整理的中药尽数装进去。
陆阿姨在屋门口晒着太阳,在团毛线。
她儿媳妇吴晚春靠着游廊柱子,在安静的织毛衣。
瞧见李富贵除了平时出门时经常带的急救箱之外,还多了另一个药箱子,陆阿姨便好奇起来,“富贵这是要出远门?”
“也不算吧,去一趟三渡河大队!刚开了春,过去瞅一瞅,有啥毛病我也给看一看!”李富贵瞧老伴儿把东西装好了,便也不急,坐在屋门口便想着抽一口烟再走。
“三渡河啊?那是得去看一看!他们那边的人都不错!”陆阿姨笑了笑,“我记得后院那羊,小李结婚时的百家被,都是他们送的!那是真心实意的想小两口日子过的好的!”
“是呀!”朱秋菊也笑道:“没有三渡河的乡亲们,我儿子后面的路不可能走的这么顺畅的!我让富贵多去一去,多带些草药,有啥病给治一治,也甭收什么钱了!就当个亲戚走!”
“是不错!得这么处!”陆阿姨对朱秋菊的为人相当尊崇。
“当,当,当……”
忽然屋内的座钟敲了十声响,李富贵扭头看了一眼钟,疑惑道:“南南跟若白一大早去的八宝山,怎么十点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一听这话,陆阿姨就有点紧张,转着毛球的手都顿了顿,看向了中院的垂花门。
“瞎说什么!”朱秋菊瞪他一眼,“若白好不容易上一趟山,这日子伤心的很,在山上多待一会儿,陪她娘多说说话,挺好的!”
“是啊,那孩子可怜!我每每看到,都心疼的很!”陆阿姨也点头,“真好的姑娘啊!”
“估计是这样,那我也不等了,我先走了!”李富贵说着便站起来,把两个箱子布带子左右一挎,一边一个便往外走,“你跟爹说一声,我出门了!”
“晓得!”朱秋菊说完这话,又叫住他,返身回屋里从五斗柜抽屉里翻出三包烟,“多带点儿烟,多待几天回来!”
“哎,你两口子相处的可真好,很少到你们这个年纪还这么恩爱的……”陆阿姨在旁笑了笑。
“恩爱个啥!”朱秋菊脸上一红,“老夫老妻了!我是怕他尽占了别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