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没明白,既然许烽炀讨厌他,那何必要答应人家的喝酒邀约呢。
他想了想,又说:“哥,我快要杀青了,到时候,我要是约你喝酒,你来不来。”
车内一片寂静,窗外的树一棵棵从眼前闪过。
许烽炀没说话,仰躺在座椅上,喻唯凑上前去看了看,才发现许烽炀半闭着眼睛,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这人不会是故意忽视我的问题吧。喻唯不甘心地摇了摇,又问了一遍。
许烽炀有些烦躁地睁开眼睛。
喻唯这才发现,许烽炀好像有点喝醉了,他不光周身弥漫着一股酒味,就连眼睛里都含着一股朦胧的醉意。他仰了仰头,微妙地看着自己。
“你说呢。”许烽炀反问。
喻唯撇撇嘴,问你话呢,你让我说,那问你干什么,“要我说的话,你肯定得来啊,讨厌的人让你去喝酒,你都去了,要是我请你,你不来,那我岂不是连你讨厌的人都不如。”
“不是讨厌的人,那是什么人。”许烽炀笑道。
许烽炀喝醉之后,竟然意外地少了些锐气,盯着人看的时候,眼里没那么冰了,甚至带了点柔和,把喻唯给看热了。
“你自己算算呗,”喻唯趁着他醉醺醺的,故意道,“我是你讨厌的人吗,要不是,那你就仔细想想。”
“下一部戏,”许烽炀突然道,“我上次和你说的,田导的戏,你觉得怎么样。”
喻唯一愣,许烽炀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
“我介绍你去演,怎么样。”许烽炀继续道。
喻唯几乎被钉在原地,心跳如鼓,脑袋恨不得立刻上下一晃应下来,嘴巴却迟迟张不开。
喻唯正在想,许烽炀是不是被自己的演技给折服了,突然听他道:“我不想去演了,辞演要赔钱,你替我去吧。”
喻唯沉默了一会,恹恹道:“哦,你为什么不想演了。”
“没意思。”许烽炀说。
“工作哪有高兴的,”喻唯老气横秋教训他,”你拍过啥有意思的片吗。”
许烽炀不明白喻唯怎么突然和个炮仗似的,但他混沌成一团浆糊的大脑,突然又想起了唐晓天咋咋咋呼呼的话,脱口而出道:“之前演了部gay片,还挺有意思的。”
喻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答案,他眨着眼睛,干巴巴道:“是……怎么个有意思法呢。”
许烽炀似笑非笑:“演得有意思,你看过吗。”
“我没看。”喻唯僵硬道。
“为什么,”许烽炀却突然来了兴致,“不是说是我影迷?”
喻唯瞪他一眼,起身要走,被他一把拉住,喻唯回头,见这个醉鬼不怀好意地冲他笑,“不是说每部戏都要看?”
“我看你的戏,和别人可不一样,我是要学习的,你这个戏,我、我没有学习的价值。”喻唯理直气壮道,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又问,“你……演同性恋,觉得困难吗。”
“我还好吧,”许烽炀道,“我觉得我的对手戏演员更困难一些,毕竟他是下面那个,拍完那部戏,说话的腔调都没改过来。”
“什么腔调。”喻唯问。
“就你平时那种,”许烽炀凑到他耳边,学着喻唯平时的声音,喊了一声:“哥——”
喻唯一听,脸一瞬间炸成了红色,见许烽炀眼里戏谑的意味更重,身上更热了。
一直飞速行驶的车突然来了个急刹,原来是到酒店了,喻唯没站稳,被许烽炀扶了一下,几乎立刻从他怀里弹起来,一溜烟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