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气,问他:“你想说什么?”
“你的易感期快到了,”梁青抛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回去需要打抑制剂。”
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唇上还残留着水光和痕迹,说出来的话却冷到结冰。
“我没到易感期,你是beta根本闻不出……”
兰汐发现空气中信息素浓郁得可怕,梁青如果是个omega能立刻被刺激到进入假性发情期。
不过,换作是任何一个alpha,亲到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忍得住不释放信息素吧。
“你的信息素在这里,”梁青指了指自己,又在空气里指了几下,“这里、这里、这里都有,对吗?”
“那是正常的,”兰汐定了定神,“因为,唔……”
梁青坐了起来,仰起脸献祭一般去吻她的唇。他学着她吮吻,生涩又谨慎,轻声地说:“我没有信息素……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么?”
他听说alpha的易感期会异常狂躁、不适,没有omega的信息素安抚会煎熬得像架在火上烤,就算注射抑制剂也是往滚水里倒冰块,巨大落差造成的冲击会令alpha无比虚弱。
夜已经深了,现在出去视线不好,步行也要走到天亮,不如安排人来接……他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兰汐狠狠地禁锢住,攻势调转。这个方法也许能缓和到明日,那时就坐附近的观光列车下山回家,打抑制剂。
“我真的没到易感期,”兰汐用尖牙磨了磨,“我亲你是因为……”
她及时地刹住。
不行,这种事情要把梁青的想法摸明白了再说,他都愿意给她随便亲了,不差这一会儿。
他急促地吸了口气:“呃!……”
她埋首在他颈侧,出乎意料地换了目标。
“别咬……”他的声音微不可查。
在漫长的亲吻中,梁青昏昏沉沉,他有时睁眼看见月下树影婆娑倒映在帐篷这一侧,再次睁眼时树影已然变了样,时间毫无意义。许久,兰汐才结束了亲吻,搂住他睡去。
早晨兰汐更先醒来,她看着梁青嘴唇和脖颈上的印记忍不住发愣。昨晚亲得有这么狠么?狠也没事,反正他允许她亲的呀……他不会介意的吧?
她溜出去呼吸晨间空气,正巧撞见孙曦。
“我猜到了!”孙曦搂住她的脖子,“是男朋友,对吧?”
“……对,是男朋友。”兰汐按捺不住扬起唇角。
“昨晚你们有没有少儿不宜,”孙曦问,“我猜没有吧?你应该不会这样。”
“……”
兰汐摸了摸鼻尖,移开视线。她心说要是有准备和梁青的同意的话,她……她倒是对自己没信心。
“哦对了,”她告诉孙曦,“我待会儿带他坐观光列车回去,他身体弱。”
“走着来的坐车回去?”孙曦回想起一路上梁青的表现,她倒是没看出来他身体弱,“你……咳咳,算了,你们走吧,注意安全。”
总觉得孙曦有什么误解。
兰汐在等梁青起床时收拾好了登山包,没有进帐篷去打扰他。
帐篷帘子掀起,梁青穿戴整齐钻了出来,他唇上的牙印不太明显,可是脖颈……兰汐只看见一大片的白皙。怎么回事?她的杰作呢?
“你脖子……”她走上前去问他。
梁青眼神闪烁了几下,悄声说:“遮瑕遮住了。”
“好吧。”
她原本还有点期待呢,期待梁青拉起衣领出来,只要她用手指勾勾领口就会看见一串漂亮的红色印记。
他们背着登山包离开,沿着导航找到一条行人小路,直通向山顶的列车站台。山里还没有全部进入秋季,树叶大多是浓郁的绿色,迎着秋风簌簌作响。早晨时站台冷清,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在长椅上并肩坐下,兰汐捉住梁青的手指。
他没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