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子很快就结束了用餐,朝他们笑了笑,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矮桌子上,一张信纸静静地躺在一众摊开的医书和笔记本中。
怜子重新坐下,垂眼盯着那信纸。
纸上的内容,是富冈义勇进入鬼杀队后的履历。
当代九柱中,他是第三位成为柱的,也目睹了其他作为柱的同伴相继死去。
这是一份相当漂亮的履历,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天才的剑士。
水之呼吸,水柱。
水,是柔软平静之物,亦是汹涌浪阔之物。
修长白皙的手指,把那张纸折叠好,翻开那厚厚医书的某页,夹了进去。
灶门炭治郎没有留着过夜,傍晚的时候就告别离开了。
富冈义勇坐在那偌大的屋子内,旁边放着他的日轮刀。
他垂着眼,很轻易听见了静谧中响起的脚步声。
轻缓地走来。
黄昏时分,这屋子内有些昏暗,光线是橙黄色的,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脚步声清晰了,富冈义勇也抬起了头。
黑发松散挽起,她穿了一件白灰色的和服,有些单薄,上面有蓝灰色的兰花印过,这样的衣服,更让她的眉眼漂亮得夺目。
她很适合白色的衣服,一尘不染。
她到了他的身边,跪坐下来。
“义勇先生。”
“你来了。”富冈义勇干巴巴道。
他发觉,怜子坐下的距离,似乎有些近了。
不过怜子貌似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微微仰着脑袋,眼眸中倒映着富冈义勇紧绷的下颌线,细声问道:“义勇先生今天的心情要比昨天好呢。”
富冈义勇回过神,低声:“是。”
虽然怜子不想掺和鬼杀队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她对于富冈义勇漠不关心,恰恰相反,富冈义勇隐瞒的事情让她有些在意,这个男人素来是心绪平静,能让他这样情绪外露的事情,她绝不能全然不知。
所以她是来探听消息的,并且她认为,既然灶门炭治郎已经和富冈义勇说开了,也劝得富冈义勇答应柱训练,那么这件本该是避讳的事情,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的绝不能触碰。
想着,她脸上扬起笑容,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然而富冈义勇的视线落在她的脸庞上,有些心不在焉,他平静无波的眼眸,总会让人有一种好似他在走神的错觉,可这是错误的。
怜子只是他在看她,说的话也愈发地谨慎,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安,甚至伸出手去拉住了他按在膝盖上的手。
肌肤接触,有人呼吸一窒,怜子发觉,水柱大人的手似乎格外的滚烫。
室内的温度貌似也在微妙地攀升。
怜子瞬间就顿悟了什么,她脸上原本淡下去的笑容又扬了起来,对方仍然是岿然不动,不过她心中已然有了把握。
“义勇先生走神好久了。”她带着些许抱怨的话语拉回了富冈义勇的心神,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便发觉,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