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靳彤时攥紧的指尖缓缓松开,眼底的迷茫被一抹坚定所取代。
无妨。
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一次,必然有她的道理。
那些她想得到的,也必将牢牢握在手中。
无论是滔天的权势,还是。。。。。。仇人的项上人头。
“公主,时候不早了。”
桑柔在她身后,轻声提醒。
“嗯。”
靳彤时敛去所有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她转身,朝着禅房的方向走去,步履从容。
西山脚下,通往京城的官道旁。
宋浅茵抱着一个瘦弱的男孩,缩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冻得瑟瑟发抖。
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根本就抵挡不住深秋的寒气,冷风像刀子一样,顺着袖口往里钻。
“娘…我冷…”
窝在她怀里的木其华有气无力地哼唧着,小脸蜡黄,嘴唇干裂,眼窝深陷。
他本就体弱,还患有喘病,在这冷风里吹了足足三日,此刻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华儿乖,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宋浅茵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抬起头,望眼欲穿地看向山路尽头。
木泽明明说,靳彤时给先皇后上香后便会回京。
可结果呢?
她等了整整三天!
她带着华儿在这里,从清晨等到日暮,又从日暮等到清晨,足足等了三个日夜,却连靳彤时的马车影子都没见着。
带来的那点干粮早就吃完了,母子俩又不敢随意离开,生怕与靳彤时错过,这两日全靠着上山砍柴的山民和香客,施舍的一点水和一块饼子撑着。
宋浅茵又冷又饿,心中对靳彤时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那个女人,凭什么?
明明…明明她才是木泽心尖上的人,华儿才是木泽唯一的亲生骨肉!
若不是靳彤时有个嫡公主的身份,若不是她肚子里那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种,她和华儿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