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就是在触碰另一个人的指尖!因为照镜子的时候,手即便贴在镜面上,镜子的倒影也会与手指隔一段距离,根本不可能贴在一起!
方恪一瞬间毛骨悚然,心底有一个声音拼命呼唤他快点让手指离开镜子!
危险,不能再继续了,太危险了,他在跟一只诡指尖碰指尖!
“你是谁”镜中的人勾了勾唇角,询问。
他刚刚有张口吗?他刚刚有询问吗?他已经询问了太多遍,他有点迷失,已经完全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重复了。
“你是谁……”方恪机械地又重复了一遍,他双眼睁得太久了,已经失去了神采。
镜子里的人到底是谁他不禁疑惑。
“你是谁”他急切地询问,心底升起一阵烦躁。
是谁,到底是谁,谁站在那,谁握着他的手,谁在问他,谁
方恪感觉自己要精神错乱了,好像有什么人正要从镜子里钻出来。
他以为自己一直站在原地,却不知道实际他的身体一直在向镜子倾斜,看上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要钻进镜子一样!
洗手台上的蜡烛早就灭了,镜子里的蜡烛却仍在燃烧!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双手搭着他的肩膀,趴在他背上,而镜子中他的身后却空无一物!
方恪好像被魇住了,他看不见这一切异常,只是重复着喃喃: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
二楼,电视机前坐着两个“人”。
电视里赫然是卫生间的画面,黑白的,没有声音,说不上来的怪异。
“神主大人,您这次可得欠我一个人情。”
沈辞年拿着叉子正在吃水果,不过他吃的是正常的水果还是情绪捏的水果就没人知道了。
书衣歪着头,也没个坐相,拿着罐冰可乐悠闲地喝着。
“我的宝贝镜子用一次就得歇十年,喂,您拿什么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沈辞年目光没有移开电视里的监控画面,他没有看方恪,他看的是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跟方恪很像,但有不少区别。
最大的区别……可能是那个人头发是黑的。
书衣伸手,眯眼笑:“想尝尝神身上的味道。”
沈辞年脸色不变,目光却从电视上移开,看向一旁的深渊级恶诡。
“我帮您鉴定了他的前世,事实证明他并非您那个信徒,这么大的忙您不会连一团小黑雾都舍不得吧”
说得轻巧,那是他的本体,他的本源力量,岂能随意假手他人。
更何况这个家伙还想吃掉它。
书衣不怕死地凑过来,贪婪地呼吸沈辞年身上的味道,情不自禁惊呼:“哎呀呀,实在太令诡陶醉了,您如果肯赏赐我一点血肉,我将成为您最狗腿的追随者~”
沈辞年沉默良久,寒着脸拿针刺破食指,一滴血即将落下的瞬间,深渊大诡含住了他的手指,痴迷地吮吸起来。
“神主,您的味道太棒了”,书衣得偿所愿一脸满足躺在沙发上,“考不考虑升我做圣徒我可是您最衷心的拥护者,比百年前那个小家伙可棒多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呀”,书衣看似好心提醒道。
“既不是他,本神自无缘由与之纠缠。”沈辞年起身,身形渐渐化作薄雾散开。
“是么?”书衣懒洋洋坐起来一点,“恭送神主。”
等沈辞年走出副本,再也感应不到,书衣这才嘀咕:“我看未必。”
“我这可是为您好啊”,书衣抬手一挥,电视屏幕忽然如雪花般一闪,监控画面也随之改变。
“再让他回来一次,深渊还不得翻了天”书衣饶有兴味盯着监控,“就让我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吧,圣徒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