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女人没有脚。
该是脚的地方却是一截断肢,小腿骨和黏连在上面血肉模糊的筋膜看起来格外恶心。
方恪要吐了,但他强行忍住,面无表情打开了灯。
女人举着砍刀,转身。
她的脸长满了脓包,脓包顶端是一个个密密麻麻凹陷的小洞,小洞里面一条条面条似的米白色的蛔虫在蠕动,那些密集的长条蛔虫像蛇一样朝着方恪的方向扭动!
“呕——!”
实在是没忍住,方恪吐了。
他最讨厌这种聚集在一起的恐怖虫子了。
他讨厌虫子,讨厌虫子扭在一起像捅了蛇窝。
恶心,实在太恶心了。
开完了灯方恪转身就跑,直接冲上了二楼,打算进自己的卧室。
可他没想到二楼竟然有两个写着“方恪”的卧室!
两个卧室对门而建,窗户方向完全相反,这特么是一道物理题!
已知厨房在东边,厨房的窗户开在厨房的南边,求……
求个麻蛋!
方恪直接冲下楼,无视还在跺菜板的女诡,直接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看向外面。
他确认了一个信息:厨房是对着院子的。
楼房的布局是一个“囗”型,中间是院子,小孔成像的条件之一是光必须直线传播,也就是说当他站在厨房窗户前必须能直接看到二楼卧室属于他的窗户。
那个能看到的窗户就是他真正要去的卧室。
两个卧室对门而立,一个朝着院子,另一个朝着外面的小路,选哪个很明显,根本用不着算。
他只需要选择靠近内侧而不是外侧的房间就行了。
他在五分钟内重新上楼,打开了正确的卧室门,一股阴寒潮湿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臭味席卷而来,方恪皱了皱眉头,虚掩住鼻子。
床的正中间什么也没有,但正对着枕头的天花板上却垂下来一根绳索,绳索的末端吊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砍刀!
绳索摇摇欲坠,中间的部位几乎要彻底断裂,随着时间的推移,刀子的重量正让它不堪重负。
方恪黑了脸,他没浪费时间犹豫,直接上床躺下,果不其然,那把刀的刀刃不偏不倚对准了他的脖子。
玩完了物理,又开始玩心理了。
但凡他能活着出去,哪天他有机会一定去深渊玩玩,顺便狠狠揍这个折腾他的死变态一顿!
对了,阴劵好像就是这个书衣的祭日邀请函吧
等着吧,看他不把这混蛋揍成破烂乞丐衣!
方恪头皮发麻,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一边等着投影,一边提防刀子忽然掉下来。
好几次他都感觉要掉下来了,按捺不住要起身,又拼命忍住。
投影还没出现,不可能掉下来的,要不然这就无解了,不起床则人头落地,起床则烈火焚身,哪个无聊的家伙会把人这么往死里整
无非就是搞他心态。
方恪安慰着自己,一张脸却绷得死紧,手撑在床垫上,随时准备弹跳发射。
万一投影出现的同时刀掉下来了呢?万一就是想趁他反应不过来砍死他呢?不然玩家会凭什么评判除了他没人能通关
玩家会不就是认定了他可以不按套路直接揍穿副本吗
看来他们不知道因果链的事,主系统竟然与玩家会信息不共享,这里面肯定还有点别的阴谋。
方恪正准备深思,眼前却忽然开始出现投影。
投影不是厨房的画面,是超大的红色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