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到两个小时之后就传来了黎广义夫妇去世的消息。
林鲸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把手机扔在桌上,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
父母双亡,再加上知道陈海秀的事,黎贤景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想到这,林鲸拧了拧眉毛,心里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黎贤景不是一个会善罢甘休的人,她不会气疯了直接拿把刀给陈海秀捅了吧?!
代入自己的视角,这是林鲸在得知某些真相后最想干的一件事,然而这个疯狂的念头一出,她自己也被吓得一激灵,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的想法。
幸好黎贤景不是她,不会因为情绪上头就用武力解决问题。
那黎贤景会怎么做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纠结不是打直球人的风格,林鲸越想不明白越想去想,越去想就越心烦,索性她直接心一横,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了通话记录,对准黎贤景的号码直接按下了拨通键。
然而电话接通那一刻,林鲸突然发现自己这通电话打得属实有点冲动了,她只想着这种时候不要让黎贤景一个人,却没想好自己应该说点啥。
然而下一秒,黎贤景的声音已经落进耳畔:“喂,林鲸。”
“哎。”林鲸略显乖巧地应了一声,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攥紧成拳:“我,我看见新闻了,你还好吗?”
话一说出口,反应过来些什么的林鲸简直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问人家好不好?这不妥妥废话吗?!
林鲸轻咳两声,她刚想试图再找补着说点啥,听筒里却传来黎贤景委屈巴巴的声音:“不好,林鲸,我很难过。”
“……”
相比较之前叶清浓说的“很平静”,此时此刻的黎贤景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这话听得林鲸心软成一片,神经紧绷的人立马手忙脚乱地安慰起来:
“我知道你难过,也明白你心里的纠结和痛苦,你想说啥就跟我说,我听着呢。”
话音一落,听筒里隐约传来一声吸鼻子的声音,林鲸听得心里直咯噔,她刚想问‘你是哭了吗?’,结果下一秒黎贤景突然叫了她的名字:“林鲸。”
“哎,我在这儿呢,你说。”
“谢谢你。”
“……”
这一声谢听得林鲸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她故作不在意地笑笑,才发现自己脸部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害,谢啥,我还啥都没说呢。”
“你不用说什么,你给我打这通电话,对我来说意义大于内容本身,你为我做得够多了。”
黎贤景越是这样说,林鲸越是心疼,她尬笑两声,拼命活跃气氛:
“害,我做啥了,你甭听叶姐瞎说,她总是满嘴跑火车,其实我只是想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才让我爸妈插手调查的,不是为了你,你甭有啥心里负担。”
“我知道你处处为我着想,你的心我懂。”黎贤景长呼一口气,温柔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可动摇的坚定:“可陈海秀的事我要亲自解决。”
“亲自解决?”林鲸表情瞬间皱成一团:“不是,你咋解决啊,叶姐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咱现在啥证据都没有,你不能冲动!”
听筒里,黎贤景突然笑了:“不要冲动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可爱。”
林鲸鼓了鼓腮帮子,表情有点无奈:“……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黎贤景认真回应:“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觉得你好可爱。”
“啧,够了啊你,我打电话是来安慰你的,不是来听你说这些没用的!”林鲸嘴上那么说,实际上眼睛已经不自觉地弯了来了。
“陈海秀是冲着我来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因我而起,我一定要亲自解决好。”黎贤景回归正题,语气凝重。
“……等会。”林鲸脑子里蹦出来几分不好的想法:“你该不会要和她同归于尽吧?!”
“……”
这话一说出口,直接给黎贤景听沉默了,她没有反驳,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会舍不得我吗?”
“靠!你来真的?!”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给林鲸一下听急了,她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你这他妈什么馊主意,简直烂到家了,我不同意!你听见了吗!我坚决不同意!”
相比较林鲸的急躁,黎贤景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这么舍不得我死啊?”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会不会说话?!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么干,明天,奥不,一会我就联系国内精神病院把你带走,我说到做到,姐人脉广着呢,你别逼我动手!”
林鲸急得语气相当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黎贤景俩人跟这儿吵架呢,黎贤景似乎还是被骂的那个,可她依旧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