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带的国家都比较迷信,再加上大势力发家历史都不太干净,所以都很相信大师。
不止降头师所在的势力会请人,其他实力相当或者略逊一筹的势力都会请一些大师坐镇。
灵气复苏之前,大师有没有用不知道,可能只是求个心里安慰,毕竟恶人也怕有恶报。
灵气复苏之后,大师就真的派上了用场。但相应的,一贯不太平的地方,在灵气复苏之后,活人死人都闹得很厉害,很多势力也跟着洗牌。
这点萧然知道,至今为止,边境还能看到晃悠的枯骨,这里的人几乎都麻木了。
总之,大乱之后,降头师跟着的大师以及聘请大师的势力在某一次势力洗牌中不幸覆灭,降头师逃了出来。
跟他一样出逃的还有其他大师助手,他们搜刮了大师的遗产,各自离散,自寻出路。
这些人虽然在同一个人手下办事,但关系不算好。同样,他们跟他们侍奉的大师关系也不好,彼此之间跟仇人差不离,从降头师身上搜出来的骨头就是大师的指骨。另外有一截染血的布,布上的血也是大师死时流出的血喷溅上去的。
这种充满怨恨的东西是下降的好材料,要不是情势危机,降头师和另外几个人能将人分尸带走。
“修炼邪术的人往往心性极端,师父不把徒弟当人,徒弟也不把师父当人。”
“后来呢?”萧然问。
李兴学:“后来这些逃跑的人见国外太乱了,虽然乱起来的世界对降头师来说如鱼得水,但也朝不保夕,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这些人还是想过的安稳一点,想找个能安心修炼,又不耽误壮大自身实力的地方,就盯上了境内。”
刚开始只是偷渡边境,没跑这么远。在边境随时方便他们又跑回去寻找合适的施术材料。
有相同想法的不止降头师一个人,跟他一样的人还挺多。谁都想呆在安全的地方。
其中一些人还是驻守的边境军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来的。普通老百姓想求生,没必要不留情面堵住他们的求生希望。
说到这里,李兴学脸有黑了一些,还夹杂着愤怒。
萧然见状,明白了:“后来他们胃口大了,出事了?”
李兴学喘着粗气,点头道:“普通人还好,但是降头师们为了修炼邪术,不仅刨死人的坟,他们还需要活人。”
据降头师交代,他,还有其他几个人为了增强实力,屠了边境的几个小村子。
这几个村子都藏在山中,跟外界联系没有那么紧密,巨变发生后,更加跟外界失联。边境军队要防备境外,也要保护安全区的人,还要不定时清扫妖魔鬼怪,恨不得有分身术,没办法特地去搜寻这些藏在山里的人。
像这样的小村子,村里老弱居多,根本不是降头师的对手。
他们死前受过许多折磨。降头师不会轻易吐露对他不利的消息,这些内容是李兴学用了一点手段再结合降头师的为人推测的。
李兴学顺了口气,压住怒火,继续道:“后来这些人碰到了一起,一是为了抢夺活人资源”
最后四个字是李兴学抽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二是互相忌惮,三是觊觎对方身上的东西这些人背地里都对对方下了黑手,降头师经验不足,受了伤,果断遁逃上山避祸。”
然后他发现山里真是个好地方,适合他养伤,就藏在山里。
一开始他以为山里没人,之后他就碰到了在外面乱跑的顾烟晚。
萧然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不解道:“时间对不上吧?”
李兴学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道:“对得上。之前弄错了一件事,我们以为是押送物资的人中招在前,顾烟晚的替身木偶在后,但正确顺序是反过来的。押送物资的人也不是在上下山时中招的,他们是在营地附近被下得咒,时间没那么长。”
李兴学心塞,这也不比中咒时间长好多少,人都摸到营地附近了,他们还没发现,让他糟心得不行。
另一个糟心的点就是顾烟晚比他想得更聪明,更能折腾,也更厉害,没有降头师提供的木偶前,她就能给自己制造替身,引人耳目偷溜出去。
她偷溜的时候,都是晚上睡觉之后。时间点选的极好,睡觉的时候没人会无缘无故去掀她的被子看她到底是不是本人,因此没能发现她的行踪。
也不是没有人察觉到一点古怪,比如明明天热了,顾烟晚睡觉的时候总是盖得严严实实一点皮肤不漏,还总是背对着人——那是因为顾烟晚是用水造了个跟自己身形相仿的水人塞在被子里,水是透明的,露出皮肤破绽有点大。
萧然挑了挑眉,也很意外顾烟晚的骚操作。她肯定顾烟晚的水人不止体型像,其他地方必然也像她本人,不然没那么容易瞒天过海。
该说不愧是曾经的气运之子吗?
不过
“这次事件过后,看守顾烟晚的人岂不是要二十四小时盯着她不眨眼了?”
李兴学眉头稍稍隆起,“我是这么想的,听你的意思,是不赞同?”
萧然轻轻点了点桌面,道:“你也说了,顾烟晚比你想得聪明,她跟正常的智力有损的人不同,她思维灵活,是能成长的,她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不说她,就是七八岁的正常孩子愿意被人跟看犯人一样看着吗?”
“原先的盯人方式她都受不了,想办法摆脱,更何况你还要加强看守。压抑太过是会适得其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