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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肃顺递改革折（第1页）

整饬署书房的烛火摇曳，肃顺伏案疾书，沈敬言端着热茶进来，见他写得入神，轻手轻脚把茶放在桌边。

“大人，这奏折改了三回了，还不满意？”沈敬言轻声问。

肃顺放下笔，揉了揉酸胀的手腕：“这不是普通奏折，是钱法改革的根基，一字一句都不能错。”

奏折摊在桌上，“监管、规范、追责、本源”西大块内容条理清晰，每一条都附带着具体举措和实施细则。

“监管这块，驻点官的权责得写死。”肃顺指着其中一段，“不能让地方官府插手，否则又会重蹈覆辙。”

沈敬言点头：“您写的‘垂首监管、季度轮换’就很好，既能防勾结，又能保效率。”

两人正说着，张鸣远拿着一叠账册进来：“大人，各地钱庄的贪腐亏空统计好了，合计近千万两，抄没的赃银能补三成，剩下的得朝廷想办法。”

肃顺接过账册翻看，眉头紧锁：“亏空太大，这也是改革的紧迫性。得在奏折里提一句，请求陛下从内库拨银填补，先稳住百姓信心。”

他拿起笔，在“规范庄票”部分加了一段：“百姓持空票兑银难，朝廷需先行垫银，后续从贪腐官员家产中抵扣。”

写完这一段，肃顺又盯着“追责”部分琢磨：“光判罚还不够，得加‘终身追责’，贪腐的掌柜，子孙三代不准进钱庄，断了他们的后路。”

沈敬言补充道：“还有钱庄的账册，得规定‘每月盘查、半年公示’，让百姓监督，才能杜绝造假。”

肃顺采纳了建议，立刻添上，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首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奏折才算最终定稿。

“拿去誊抄三份，一份给军机处，一份留底，一份我亲自带进宫。”肃顺把奏折递给沈敬言，语气郑重，“这折子里的每一条，都是大清钱庄的活路。”

上午巳时，肃顺捧着奏折进宫，咸丰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军报，见他进来，放下朱笔：“肃爱卿，钱法改革的奏折准备好了？”

“回陛下，臣己写好，请陛下御览。”肃顺双手递上奏折。

咸丰帝接过，逐字逐句细看，看到“垂首监管”时，微微点头；看到“终身追责”时，眼中闪过赞许；看到“填补亏空”时，眉头微蹙，但很快舒展开来。

“你提的‘西大举措’很周全。”咸丰帝放下奏折，“驻点官选拔、庄票规范，这些都是对症下药，可‘内库拨银’……”

“陛下，”肃顺上前一步，“眼下百姓对钱庄信心不足，只有朝廷先垫银兑票，才能稳住民心。抄没的赃银后续会陆续上缴，不会让内库亏空太久。”

咸丰帝沉吟片刻，拍了拍奏折：“你说得对，民心是根本。钱法改革关乎国本，朕准了！但有一条，必须铁腕推行，谁挡路，就斩谁！”

“臣遵旨！”肃顺跪地领旨，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起来吧。”咸丰帝示意他起身，“你在奏折里提的‘钱庄本源服务’很好，优先给漕运、粮农放贷，正是眼下急需的。”

他拿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下“准奏”二字，盖上玉玺：“这奏折发下去，让文武百官都看看，朕整饬钱法的决心，谁也动摇不了。”

肃顺拿着御批奏折出宫，刚到宫门，就见几个老臣在等着，为首的是户部尚书周培公。

“肃大人，陛下准了奏折？”周培公急切地问，他掌管户部，最清楚钱庄亏空的严重性。

“准了！”肃顺扬了扬手中的奏折，“陛下还说了，铁腕推行，谁挡路斩谁！”

周培公松了口气：“太好了！有陛下支持，咱们推行改革就有底气了。户部那边，我会全力配合，驻点官的选拔、银库盘查，都听整饬署的安排。”

其他几位大臣也纷纷表态，愿意配合改革，肃顺一一谢过，心里清楚，有了朝廷上下的支持，改革成功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回到整饬署，肃顺把御批奏折往桌上一放，官员们立刻围了过来，看到“准奏”二字，都欢呼起来。

“陛下圣明！”张鸣远激动道，“有了御批，看谁还敢阻挠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