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利娅却说:“你这一反,她已当不成屋大维的妻子了。这一点我不能保证。”
“还不是你也有份儿挑衅我的?我就是知道迟早都当不成,才要先下手杀了那金发蓝眼的小兔崽子。至少他还不敢光明正大地杀了前妻,你只须保证我女儿的生活所需,也别让旁人找到借口弄死她。”
照顾小科狄娅一生,换来图利娅的人身自/由乃至一命,很公平。
“好,我答应你。”图利娅认真地点头。
将女儿留在不能伤害前妻的屋大维方,那无论谁胜谁败,富尔维娅的女儿都会是安全的。安东尼乌斯截撃屋大维不成,便企图从她手下抢过小图利娅的举动,让富尔维娅对安东尼派系的信任彻底破产。
女人们伸出手,撃掌为盟,响亮的啪的一声后,随即分开。小科狄娅被母亲从角落里拖出,推到了图利娅身边。小科狄娅不愿离开母亲,哭喊着,被富尔维娅利落地敲晕了,扔到一匹马上。
她让人立即牵来了马给予图利娅方。
在富尔维娅的放任下,图利娅被兄长也抱上了马,在安东尼乌斯的人已隐隐出现在街尾时,小西塞罗领着人向罗马城门使劲冲去。
呼啸啸
城门被关上以前,马队风似的越过了门,两扇高大厚重的城门随即关上,铜闸也咔啦咔啦地落下,将罗马城与外界隔绝开来。
“守门的太迟钝。”小西塞罗说。
“哥哥,”安全地缩在兄长怀中的图利娅失笑,“当然是因为预先被收买过的啊。”
他们早有所料,已有地道脱身,却还会费神让人折返收买城门的人是谁、又是为了谁,不问可知。
“我小时候被大米西纳斯骗过钱。”小西塞罗面无表情地说。
他说的,是米西已逝的父亲。
图利娅忍俊不禁。这钱其实大半最后都会落她手上。
“火灭了?”小西塞罗问。
图利娅扶着兄长的手臂,扭过头望去,只见夜里的罗马城虽是被火把照亮,图书馆的大火却是已然熄了。难免有损毁,但就这么点时间,重点珍藏的重要文献应该都是好好的。
“嗯,”图利娅回转过来,“灭了。”
小西塞罗重重地点头,“那就行,不然爸爸又会打我。”他扬起马鞭,一抽,带着小妹快马脱离罗马地界。
一天后,太阳东升之时,图利娅一行终于追了上来,与屋大维等在卢比孔河汇合。在兄长马上的图利娅,发丝凌乱、满脸风霜,一身长裙皱得不成样子,却是在看见他们时,扬起了难得一见的清爽笑容,浅蓝的双眼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比任何宝石都要更璀璨美丽。
未曾合眼的米西纳斯,丧着一张五官精致的脸,见了图利娅那不知死活的笑容,直想将人揪下来打一顿。
然而,他的唇边却也同样拉开了弧度,看向她的目光完全移不开。
瞧着,就跟个大傻子一样。
屋大维看看年长的友人,双眉微挑。转过头,屋大维看见马队的最后还有已经变成他前妻的女孩,一顿,也想将小图利娅揪下来打这不就是带回来要他养的意思吗。前妻就应该送回娘家,不然以后养得好是错,养不好也同样是错。
然而,屋大维抬手止住想要解释的图利娅,并未追究,“先休息,等见到阿格里帕再说。”
追兵在后,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
图利娅被兄长抱下马,点头应是,“是的,凯撒阁下。”
十天后,他们在高卢与驻地的阿格里帕成功汇合,大军集结,调头向意大利进发,挥军南下夺回罗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