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而此刻在天武盟领地内的所有人,都猛然心脏剧烈跳动,哪怕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都心慌意乱,有一种即将大祸临头之感,仿佛有梦魇来袭。
此刻在天武盟之中,郭斩龙也猛然被惊动。。。
第九声钟响落定,天地如墨染。桃溪镇的桃花在刹那间绽放、凋零、化灰,再重生,周而复始,仿佛时间在此地失去了意义。每一朵花瓣飘落都带着血色残影,每一片落叶都在空中凝成符文,又被无形之力撕碎。这是时空错乱的征兆,是终焉之门开启时对现世法则的侵蚀。
秦坤立于金莲之上,丈六金身如神临尘,背后心火凝聚的小太阳缓缓旋转,洒下金色光焰,将方圆百丈笼罩在一片神圣结界之中。十二英灵虚影环绕其身,寒魔“凛”的冰魄残影盘踞左肩,右肩则浮现出第七坟前那柄断刀的虚影??那是他与命运立约时所斩下的第一道执念。
“时骸!”秦坤怒目圆睁,断刀高举,“你说你是灾厄执使?可曾问过这天地,谁才是真正的劫?”
对方不答,лишь冷笑。青铜铠甲上的锈迹并非岁月沉淀,而是被封印的时间残渣,每一寸金属都铭刻着早已湮灭文明的禁忌咒文。他头戴鬼胄,双目空洞却透出猩红微光,手中长戟名为“蚀年”,乃是以九千亡魂炼制、贯穿三千轮回的凶兵。此刻,戟尖滴落的不再是时间本身,而是一缕缕扭曲的记忆碎片??那是秦坤过往的片段:母亲死于妖祸的那一夜,他在雪中跪行十里只为求一剂续命丹;柳烟第一次唤他“阿坤”时眼角含笑的模样;归玄殿老殿主临终前将令牌交予他时那一句“殉志者不惧死,只忧苍生”。
这些记忆被抽出、扭曲、放大,化作精神利刃直刺识海!
“你所谓守护,不过执念。”时骸声音如万鬼同吟,“你以为你在破局?实则你早已被困于宿命轮盘,步步皆是他人设下的棋路。”
秦坤身形一震,金身出现裂纹。那些记忆太过真实,痛楚深入骨髓。他的手开始颤抖,断刀几乎脱手。
就在这瞬间,远处药房门前,柳烟猛然抬头,手中正在晾晒的药草无风自燃。她脸色骤变,拄拐疾行而出,望着天空那道缠绕黑焰的巨大门隙,嘴唇轻颤:“终焉……真的来了。”
她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在掌心画下一道古老封印??护心针的逆阵。这是她用性命换来的最后手段,能短暂唤醒元神深处残留的共鸣之力。
“阿坤!”她嘶声喊出,声音虽弱,却穿透了时空乱流,“别信它!那是‘蚀日’的第一劫??夺忆噬志!你若忘了为何而战,便真成了他们的钥匙!”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于秦坤识海!
他猛然清醒,眼中金芒暴涨,心火轰然升腾!那些被抽离的记忆反向倒卷,尽数回归本源。他看到自己如何从孤儿成长为镇妖使,如何在第七坟前立誓斩魔,如何抱着濒死的柳烟发誓要带回春天……这一切不是执念,而是信念!
“我不是钥匙。”秦坤低语,随即仰天怒吼,“我是持火者!是我自己点燃了这条路!”
金身修复,裂纹愈合,甚至更胜从前。他背后的心火小太阳骤然膨胀,化作一轮炽阳虚影,照彻八方。十二英灵齐声低喝,寒魔“凛”的冰魄发出清越长啸,竟与心火交融,凝成一道冰火交织的护盾,挡下了时骸突袭而来的一击!
“铛??!”
长戟与断刀相撞,空间崩塌百里。桃溪镇的地基下沉三尺,山河震动,连南方忘川古冢的黑碑都裂开一道细缝,第十一行文字光芒大盛,竟浮现出新的预言:
>**“当冰火共燃,旧誓重铸,桥梁将化利剑,刺穿伪神之喉。”**
时骸首次后退一步,鬼胄之下传出难以置信的低语:“不可能……心火怎会与怨灵共生?这违背了所有规则……”
“规则?”秦坤冷笑,踏前一步,脚下金莲接连盛开,每一步都让大地回响古老的镇妖咒音,“你们制定规则,是为了控制像我这样的人。可你们忘了??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条框之内。”
他双手握刀,刀身开始变化。原本断裂处竟自行弥合,一道道银线游走其上,正是识海中银针虚影的具现化。那是他体内最神秘的存在,源自神种深处,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而现在,它响应了终焉之门的召唤,主动觉醒!
“铮??!”
一声龙吟般的清鸣响起,断刀彻底蜕变,化作一柄通体漆黑、刃泛金纹的长刃,刀柄缠绕着一圈细小的银针链,刀锋所指,虚空自动裂开细缝。
此刀无名,却蕴含破界之力。
秦坤挥刀横斩,一道融合心火、冰魄、银针之力的弧光划破长空,直逼时骸咽喉!后者仓促举戟格挡,却被这一击震得半跪于地,铠甲多处崩裂,露出其下流动着血纹的青铜肌体。
“你……竟能伤我?”时骸声音终于带上一丝波动。
“不止如此。”秦坤目光如炬,“你只是执使,真正幕后之人,还在等着开门。而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