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愍领了任务,只觉得肩头上担子又重了。
幸好老铁匠与陈木匠皆能帮衬,沮授更是心急如焚,主动揽下了绘图撰文之务。
反正不出几日,一套更标注了详细尺寸、用料要求和加工手法的“东菜曲辕犁营造法式”图谱,终于摆在了刘备的案头。
与此同时,一骑快马踏雪而出,直奔冀州而去。
而牛憨,也总算是想起自己“招贤馆馆长”的身份。
又回到了招贤馆内高坐。
不料一进门,便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馆内,正悠闲地翻阅竹简。
“咦?”
牛憨一怔??昨日曲辕犁图谱甫成,沮先生不是已抄录一份,匆匆离去了吗?
怎么今日仍在东菜?
莫不是眼花?
他揉了揉眼睛,那人影依旧清晰。
难不成沮先生竟有分身之术?
牛憨百思不解,搔了搔后脑,上前问道:
“沮先生,您怎么还没回冀州?”
沮授执简的手微微一顿,
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窘色。
随即轻咳一声,捋了捋短须,故作从容,语带几分自得:
“授出身大族,自有仆从代为奔走。’
又举目望向门外雪幕,悠然道:
“眼下大雪封路,路途迢远。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牛憨这下心中明了,这是冬日难行,又怕过黄巾控制之地,失身于贼。
这听起来确实像是大族做派。
他点点头,又问:“那先生您为何不去太守府”
沮授抚摸胡须的手在半空,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
“授既非朝廷官员,又非使君下属。如何能够长时间待在太守府中?”
然后立即转移话题,用一种听起来很随意的语气说道:
“不过,授观招贤馆初立,事务想必繁杂。”
“牛校尉于我有‘授犁之情,授左右无事,便想着。。。。。。或许能在此稍作盘桓,”
“看看是否。。。。。。能帮衬一二。”
他话语说得委婉,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瞟向牛憨,似乎在期待什么。
可惜,牛憨是个直肠子,耳中压根没有“言外之意”这种东西。
他只是听到沮授是来帮忙的,顿时喜出望外!
在他想来,沮先生学问这么大,有他坐镇,招贤馆岂不是如虎添翼?
“哎呀!那太好了!”
牛憨一拍大腿,脸上乐开了花,真心实意地感激道:
“俺正愁害怕放过大才呢!”
“有先生坐镇帮忙,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俺就不跟先生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