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小说

第227章 激战元婴（第5页）

小龟俯身，用鼻尖轻触那块残片。

刹那间，天地骤暗。

一道虚影自残片中浮现，是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双目紧闭，胸口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他悬浮半空，周身缠绕着九十九道锁链，每一根都源自不同世界的法则碎片。

“你来了。”老者睁开眼，声音沙哑如砂砾摩擦，“比我预想的早了三百年。”

小龟不语，只是静静望着他。

老者苦笑：“你是第七个。前六个，都死在唤醒我的途中。因为一旦我苏醒，归零者的目光就会立刻锁定此界……而你，还太弱。”

小龟缓缓抬起前肢，指向星空。

老者沉默良久，终是叹息：“你想唤醒我，是为了获取‘断罪之钥’？为了打开通往归零核心的通道？可你知道代价吗？每一次开启那扇门，都会让永寂之眼多承受一分崩解的压力……而你，将是下一个承担这份重量的存在。”

小龟依旧不动。

老者忽然笑了：“和他一样倔强啊……那个把自己炼成星辰的傻瓜。”

风起，残片上的文字开始剥落，化作光尘飘散。

“罢了。”老者抬手，解开一根锁链，“既然你来了，那就让我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归零者，并非敌人。他们是上一轮宇宙的守门人，因无法承受永恒的孤独而崩溃，化作了秩序的执刀者。他们毁灭世界，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确认：是否还有生命，愿意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守护。”

他一根接一根地拆解锁链，每解开一道，身体就透明一分。

“所以，当你拿到‘断罪之钥’，你真正要面对的，不是战争，而是选择??你能否在看清一切真相后，依然愿意走下去？”

最后一根锁链断裂。

老者身形溃散，化作一道流光，注入小龟背甲。

九道光纹轰然炸亮，第九道首次完整显现，其上浮现出一枚旋转的钥匙虚影。

与此同时，小龟体内响起一道古老的声音：

>**“持钥者，当以己身为祭，开启终焉之门。”**

小龟缓缓闭上眼。

它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在不同的时空里，一次次爬行、战斗、吞噬、陨落。每一个轮回，都是一次献祭，每一次重生，都是一次告别。

但它也看到了??母亲的手抚摸它的背甲，秦昭阳的眼泪滴落在石碑上，少年在沙暴中举起星图，小女孩在洞穴中凝望壁画……

还有那句，穿越万古的低语：

**“我不怕黑，因为我相信，总会有人替我们看着光。”**

它睁开眼，转身面向山下。

雾已散尽，朝阳初升。

它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孤独。

但它也知道，它从未真正孤单。

因为，守望从不曾断绝。

而它，正是那守望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