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他的分内工作。
只是,只是……
梁依山靠在衣柜边,静静地看着他。
“你知道白鹤报恩的故事吗?”
傅西流耐心地处理,淡笑:“知道,所以我干这种织补工作得避着人,出去吧。”
只是过分贤惠,不像他了。
梁依山笑了笑,转身去书房处理自己的事物,联系安芮。
“是不是有病,现在是早上六点,我是死人还是你是死人?”
一如既往的凶残!
“打起精神来,准备干活了,就说你手上有韩九珠他黑手党老爹丢失的纯银马首。”
“哈哈哈,你确定吗,可行吗?”
“庄家人给你背书,快点起床,贪婪不会排队等你。”
安芮在大洋彼岸癫狂地笑着:“你保证了的,是不是这次能杀了他?”
“不能,但是一定能从他爹手里收点教育费。”
安芮平静下来:“真没用,你没用,你给我的人也没用,本来灵感已经要枯竭了,还给我送来一个打印机,把晁悠带回去好吗,我不喜欢她。”
“她也在帮你,你就当她是我,照顾一下。”
安芮嗤笑,挂断了电话。
夜色渐深。
等梁依山从书房出来,家里已经焕然一新,像阿姨来打扫过。
傅西流正坐在餐椅上看手机,听到动静抬起头。
“都处理好了,明天送洗。”
“谢了。”
她看上去十分疲惫。
傅西流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说:“客房浴室我用过了,去睡了。”有点没话找话。
“嗯。”梁依山应了一声。
他合上电脑,站起来,和她擦肩而过。
居然连一句晚安都不愿意施舍。
推开门,他习惯性地想把自己摔进床里,但脚步却顿住了。
慢慢地走到床边,小心地掀开被子,躺下,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脸埋进枕头。
不是新换的床品味道。
是——梁依山的味道。
气息如此清晰,如此霸道地侵占了他的感官,仿佛她刚刚还躺在这里,体温都还未散去。
傅西流猛地睁开眼,翻身,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
无处不在的她,被覆盖、被吞噬、被缠绕。
喉结剧烈地滚动,傅西流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嗓音沙哑压抑。
最终,他放弃了挣扎,像认命的兽,转回去,将脸更深地埋进那充满她气息的枕头里,任由那清冽的香气将他彻底囚禁。
身体的疲惫还在,但大脑却异常清醒,辗转难眠。
偏偏是梁依山。
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