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从远处一点点逼近的寒意。”
江临舟轻轻吸气,
像是在把那句话记进血里。
第二次,他放慢了节奏。
音流变得清晰,
每一次指尖的下落都带着一点克制的重量。
急促的八度之间,
隐约有了空间,有了“呼吸”的余地。
唐屿在旁点头,
但神情依然冷静。
“再一次。
你要学会看见‘每个音的形状。
不是手在动,
而是每个声音都带着目的地。
李斯特的快,不是机械的重复,
是追逐,你得让人听见追逐。”
江临舟重新按下第一组八度,
这一次,他在心里默念:
“追逐。”
于是速度略快,
音色却更有层次。
低音像蹄声滚动,
高音的旋律像夜风掠过山谷。
中段的琶音收敛、扩张,
像呼吸一,又像挣扎。
唐屿听了半晌,
终于在一个小节末轻轻抬手。
“可以。”
他走近几步,
指尖轻敲着谱边的符号。
“快的曲子最容易让人心浮气躁,
你要记住,
速度不是目的。
哪怕是李斯特,也在每个八度之间放了情绪。
那些细节,你得一个一个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