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手旋律在上方层层飞跃。
唐屿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只是用指节轻敲着桌面,
像在默数节拍,也像是在衡量。
江临舟越弹越快。
那种速度不是炫技的冲动,
而是一种迫切的、带有野性的不安。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某种力量推着往前走
那是这首曲子本身的脉动。
几分钟后,他的手指开始发热,
肌肉紧绷,节拍一度偏移。
他立刻停下。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声。
唐屿走近,指着谱上的一个连线符号。
“这里,”
他轻声说,
“不要让右手太急。
李斯特写的不是速度的快,
而是追逐感。
你要让那种速度听起来像被风逼迫,
但永远保持一线控制。
猎手要在失控前一瞬拉住缰绳。”
江临舟点头,重新放下手。
这一次,他在心里先数了四拍,
再让指尖下沉。
节奏重新展开。
那股狂烈的力量被收束,
音流依旧汹涌,却有了方向。
像一场穿越林的疾驰
所有的情绪都在那条轨迹上被点燃。
唐屿看着他,神情渐渐平静。
在那一连串密集的音符之下,
他听见的不是技巧,
而是一种本能的呼吸
少年在与速度搏斗,
也在学着掌握自己。
当最后一个八度重音落下,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震颤了一瞬。
江临舟的手停在空中,
指尖仍在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