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靠近那屋子的时候,”渔深深语气顿了一下,瞥了眼一旁赶上来的身影,继续说,“我听见有叮叮咣咣的击打声。”
凌风点头:“对,你后面问了,他说他在铸剑。”
渔深深摇头。
凌风突然觉得似乎有点冷风灌进他脖子里,瑟缩一下问:“他撒谎?你怎么知道?”
渔深深刚想说,一旁的人冷声接过她的话:“他走之后没有出现那个声音,而且太暗了。”
凌风和渔深深都扭头看向沧濯缨,表情有些讶异,似乎没想到沧濯缨会回答这个问题。
渔深深眼底渐起欣慰之意:终于说话不是放冷刀了。
凌风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连解释个话都要放刀子。
但这刀子放得言简意赅,凌风很快就明白过来。
若是在铸剑,为何他们一来就不铸了,而且里面那么昏暗,连仅剩的烛火还是渔深深让点上的,这样铸剑,哪里看得清。
渔深深又说:“后面我把他叫出来,感觉他有些警惕还有点紧张,但明明你们这装扮一看便能看出是仙家人,按理说不应该如此,除非是干了点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尤其是不想让你们仙门人知道。”
凌风:“难怪难怪,你会问那些话。”
这一番解释下来,凌风心中瞬间清明,不得不承认渔深深虽然有时候能把人噎死,但确实聪明。
凌风:“那我们现在去哪?”
渔深深抬首望着不远处的天幕,明明日子尚早,但此刻天线与错落有致的古房相接,像个屋顶瓦片蒙上一层灰暗的纱布,有些雾里看花般地晦暗不清。
她收回视线,淡声回道:“城外荒地,若是妖灵想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斩断的吧。”
凌风颔首,赞成道:“嗯……”可才说一半,刚起的话又被人抢走。
沧濯缨:“若是为人怨所化的妖灵,经此一斩,只会怨念更甚。”
人怨所化?
渔深深看向沧濯缨又问:“那若是普通妖灵呢?”
沧濯缨唇角轻轻勾起:“看它自身造化。”
凌风一口气憋着发不出,真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怎么还让他装上了?
接着几人走了一段路,沧濯缨又冒出头,冷冷道:“说完了?”
凌风:……
他步子渐慢,慢到和走在后面慢悠悠的白玠一起。
白玠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要和他们俩一起走到天昏地暗呢。”
凌风呵呵一声,只怕天还没昏地还没暗,他就要先被某人冻得闭了眼。
凌风心中长长叹气:“我觉得我现在孤身一人。”
白玠斜眼睨他:“?你又犯什么病?”
凌风幽幽地看了眼他:“那边对我放刀子就算了,你又要刺我。”
果然,这里除了他没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