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众人,也反应了过来,此时都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盯着陆昭华。
王喜宝幸灾乐祸般,幽幽开口道,
“钱公子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就是不知,这三姐姐丢了伯府渡的这层金身,还能不能入得了你这大皇商的眼啊?”
孙元娘看着喜宝,露出个赞许的目光,附和道,
“喜宝,瞧见了吗?这就是下场!可不能跟你三姐姐学。为女子者,还是要知廉耻、懂规矩的好!”
小人得志!
陆昭华心中暗骂,却也不能发作。
她猛然想起陆月华来,以她夫君池绪的身份,也是可以引荐学生的。
按照她先前和陆月华达成的“同盟”关系,再许上一些好处,想必她定然是能够同意的。
只是这些话,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和钱谦说。
正当她想着,该如何传递出让他放心的信号时,钱谦却开口了,
“一切起因皆是在下之过,连累了三姑娘被逐出陆家已是羞愧难当,又何来的入不入眼?姨母这话好生奇怪,莫不是说,陈郡孙氏的教养竟是教得人趋炎附势,只会逐利不成?”
孙元娘的脸色登时青了红,红了青。
上座孙氏也绷紧了身子,脸色难看。
陈郡孙氏早已没落,就靠着一些教养虚名了。今日钱谦这话,若是落到实处,那这点儿虚名也会被毁了。
到时候,她孤儿寡母还怎么在这汴京城立足?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剜了孙元娘一眼。眉头紧锁开口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纵是成了弃女,你也要照娶不误?”
“怎么?伯夫人觉得这不应该吗?”
“既然你一往情深,我有什么好指摘的?到底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孙氏恨不能将一口银牙咬碎了去,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孙元娘眼中恨不能喷出火来,她气急败坏道,
“被逐出族谱之人,不能带走家里一针一线!还有,家里的养恩现在也要立刻偿还!若不然,她就不能走!
怎么?钱公子家大业大,想必不介意替她还了,接回家当米虫养着吧?”
见孙元娘这样说,陆昭华心中恨意到达了顶峰,恨不能喷涌而出。
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将她置于死地,此等大仇,不报不行。
可眼下她还要先过了这关才行。
陆昭华有钱,但不能在这种场合拿出来。
她只好厚着脸皮,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向钱谦,
“钱公子,可否先为我垫上?我保证,待我理顺了,定然想办法还上!”
“嗤,简直不要个脸了。三姐姐这是在我们眼前讨上饭了?不知羞!”
王喜宝阴阳怪气道,
“就凭你?还得清伯府养你的恩情吗?要我是你,定然羞愤自尽!”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什么时候我启朝改了律法?夫婿替妻子还情都要算作讨饭了?”
不等陆昭华开口,钱谦一双眼睛冷厉地盯着喜宝道,
“听闻宫里皇后娘娘昨日还得了陛下赏赐的东珠,难不成?”
听到“皇后”二字,孙元娘母子三人下意识地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