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乔南看见章悯繁手腕上的手链没有了,人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该笑的时候笑,该做作业的时候就做作业,每天的日子还是这么过。
和小说里的不太一样。乔南想到,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小说误人子弟,顶着两个浅浅的熊猫眼把小说还回去之后,就开始补觉了。
下次还是要克制一点。睡前的乔南警告自己,但又没忍住回味了一下剧情,觉得自己下次应该还敢熬夜看小说。
“或说回来,悯繁,”章悯繁的同桌看着她的手腕,眼神充满探究,“你手链呢?”
“还回去了。”章悯繁写数学公式的笔顿了一下,在开口后又动了起来,好像回答是随口的事情一样,没什么别的情感掺杂,公事公办一样,一句话表现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啊?”同桌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大确信,但是又不好开口细问,这种事情要是是真的,现在问人家就等于是往人家身上捅刀子吧?
“分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章悯繁放下了笔,老师发下来的数学作业已经做完了,她才和同桌解释,没什么很特别的情感。
连章悯繁都被自己的话震惊了一下,但随后一想,付祁确实没什么值得自己为之伤感的,觉得很合理,觉得没什么需要额外解释的,她站起身拿着水杯去打水了。
在章悯繁看来,现在付祁还不如自己一杯水,水都比他善解人意会解渴,他呢?
没有任何值得自己留恋的。
章悯繁看的很开,甚至觉得那是一种解脱。
但是乔南可能觉得不太好,她一整天都困得睁不开眼,一下课就是睡,作业积了一堆,晚自习没能彻底解决,只能破例把作业带回家。
乔南回家被接的好日子没过几天,校运会就要开始了。
这是一个团结班集体的机会,体委斗志昂扬在班级里走一圈,最后败兴趴在桌子上,本子上的项目没有几个人报名,有人是真心不想去,有人是心动但是需要人的鼓励支持和无脑吹捧,才会半推半就上场。
乔南不巧,属于前一种,但还是报了个八百米。
“啊——还剩女子三千米!谁!谁都好!来报一下吧姑奶奶们,就当救我小蒋的小命了!”体委人高高大大,符合乔南对体委的刻板印象,人名叫蒋秋。
蒋秋正竭力唤起班级里女生的良知,三千米不能没人!
蒋秋最后求到了乔南身上。
“你听谁说我很行的?”乔南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无语,“不信谣不传谣,蒋秋,你觉得我行吗?三千米我跑,得脱层皮。”
“其他人我都求遍了,没人答应。”蒋秋也是没办法,一个班里看起来最能跑的就是乔南了,他只是觉得项目总不能有缺失,能参加就参加。
“……我也不想答应。”乔南明确拒绝,她不接受蒋秋的说辞,也不会就这么答应。
“可我听他们说你以前……”蒋秋说到一半,预感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
“我不是大慈善家,总不能什么都往我身上抛吧?我已经参加了一个八百了。”乔南忍无可忍,觉得蒋秋实在是不讲道,“我并不接受你的恳求,我已经为比赛分担了一部分了,为什么还要强求我跑三千?”
求这么多人偏偏堵着乔南不放,想干什么?道德绑架吗?
“你找其他人吧。”乔南翻开了书,笔记本好好摆在了桌子的左上角,她看着蒋秋,不如以前客气,“我脾气不好,打不过你我还是哭得过你的。”
蒋秋不太甘心,但是被拒绝的这么明显,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能让乔南回心转意,最后只能抽签决定——所有女生一起抽。
没有哪个人愿意跑三千,不会要一整条命,但也够受了。
乔南对自己的运气足够自信,至少不会抽到三千米,落木至少不会舍得吧?乔南可是相当不喜欢跑三千了。
最后是班长洛愿和担起三千跑的大梁——签子落到了她手上,这也没办法。
她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食指抵了下滑下去的眼镜,半长的头发扎成了低马尾,最后也只是对蒋秋说:“以后公平点。”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乔南把纸签扔到了垃圾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最后还提醒着:“你要擦黑板的,蒋秋。”
蒋秋不言语,转身的时候好像被绊倒了,踉跄了一下,最后膝盖磕到了过道的桌角,看见的人没忍住跟着吸了口冷气。
乔南坐回座位的时候心里止不住发笑,活该,叫你这样。
谁说女孩子不能有点自己的小心思的?乔南乐呵呵地想,她可看见章悯繁笑了。
感谢章悯繁伸的那一腿!
蒋秋把黑板擦完了,回到座位都还是一瘸一拐的,看来是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