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小说

升温（第2页）

长久的沉默让黎阑琛以为是默认。看着顾阳的样子，黎阑琛一点点靠近他，却先是越过了顾阳的唇瓣，在他耳边低语，“别怕。”

当吻袭来的时候，顾阳下意识闭上了眼。黎阑琛的唇比他想象中柔软，舌尖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扫过上颚时激起一阵战栗。顾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黎阑琛衣襟，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氧气被一点点掠夺，顾阳头晕目眩，分不清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总之他的体温在不断攀升。

“小阳，看着我。”

黎阑琛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难得的温柔，顾阳喉结滚动，急促地吸气，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害怕得不敢看黎阑琛。

“别怕。”黎阑琛又重复了一句。

温热的气息逼近，顾阳猛地睁开眼，正撞进一片幽深的漩涡里。黎阑琛的瞳孔在昏暗中扩张到极致，那里面的占有欲浓得要凝成实体，让顾阳本能感到危险。

“我……”

尾音卡在喉间，顾阳慌乱地别过脸去，对方覆上来的身躯带着不容抗拒的重量，连带着思维都被挤压成碎片。

“没做过？”

带着薄茧的拇指蹭过他的下唇，顾阳浑身一抖，胡乱点了点头，这个动作似乎取悦了身上的人，黎阑琛满意地勾起唇角。

“那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回事吗？”

耳畔的低语越来越沉，像毒舌顺着脊背攀爬，顾阳突然想起高漾十八岁生日那晚，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光碟，非拉着他一起看。

很快，画面上交叠的躯体、压抑的呜咽，碎片的记忆被身后游走的手掌唤醒。

“呃！”

尾椎处突如其来的按压让顾阳弹了起来，却被早有预谋的手臂牢牢箍住，滚烫的掌心从衣摆探入，沿着腰线缓缓巡弋，所过之处激起顾阳战栗。

黎阑琛的力道强势得令人心惊，像是猛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可以吗？”

“……”

顾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以”两个字背后的意味太赤裸，他说不出口，可要说“不可以”，他也说不出来，因此此刻他不想推开黎阑琛。

虽然理智告诉他，自己不应该和黎阑琛除了上下级还牵扯出其他关系，但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所以，当黎阑琛再一次问他是否可以的时候，顾阳只是将头低了低。这个动作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却被黎阑琛捕捉到了。

顾阳依旧闭着眼，因此错过了这人眼底闪过的那丝得逞的精光。

这一夜很长，伴着疾风骤雨。

窗外雨势渐急，雨滴从厚重的云层中挣脱，争先恐后地扑向大地。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轻触，很快便化作连绵不绝的撞击。雨滴砸在窗棂上的节奏，与室内急促的喘息渐渐重合。

云层在风中扭曲变形，或聚拢成团，又或是被撕扯成絮。

雨势越来越急，积水顺着沟壑肆意流淌，将原本平整的草坪冲刷得泥泞不堪。潮湿的泥土被反复翻搅，混合着雨水的清冽，在夜色中蒸腾出热气。

室外，雨滴落下的力度越来越重，混合着喘息。室内，温度节节攀升，汗水顺着紧绷的脊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