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沃尔夫惊讶地看着她。
安妮耸耸肩:“给你翻阅一下不是问题,你在这里稍等。”
安妮起身,从隔壁房间抱出一个盒子,盒子里小心存放着十几封厚厚的书信。她拆出一封看了一眼,笑出声来:“是这封,我想起来了,他在里面不伦不类地抄了一首情诗,他后来写这是队伍里名叫斯坦的人建议的,他之后特地问他们的小魔法师借了书,还扒着没谈过恋爱的小男生一首首情诗咨询了很久。”
语毕,她将信递给沃尔夫。沃尔夫有些迫不及待地接过。
如安妮所言,贝特朗的信写得很长,在问候和关心中夹杂着自身琐碎的事情,他似乎并不想让距离造成他们之间的隔阂,对于一些趣事都描写得很详细,虽然看上去显得啰嗦了些,但是读起来十分愉快。
看到一些爱语吐露时,沃尔夫难免会有些尴尬,不过安妮并不在意,她反而会指出贝特朗并不擅于花言巧语,猜测是他们队伍里的狗头军师谏言的。这说法让沃尔夫也不禁笑出声来。同时,贝特朗似乎并不想让未婚妻担心,关于战事的事情都是草草略过,类似“在队长的带领下我们又胜了一场”这样简单的报告结果。
字里行间能渐渐拼凑出北部的生活。
值夜时飘落的大雪,喝不惯的烈酒,辛苦的训练。
满肚子坏水的狗头军师,总是笑眯眯的老妈子,不喜欢说话的魔法师弟弟,什么都能做到的队长。
断断续续的时光在第十四封信结尾的“想你”后戛然而止。
沃尔夫再抬起头,盒子里已经空无一物。
他和安妮沉默地对视一眼,默默收起桌上的信,一封封递回给安妮。它们最终又被尘封在盒子中,放在安妮房间隐蔽的角落里。
这么一折腾已是半天过去,沃尔夫不得不起身告辞。
“如果……如果你调查出什么,希望能告诉我。”安妮在送别他时补充了一句。
沃尔夫郑重地点头。
但是沃尔夫还没走出门几步,就听到有人惊慌地喊道:“不好了!外面打进来了!”
刚刚投诚就被逼着和老东家作对,饶是没节操如喀米利,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不过和小命比起来,那么点膈应简直不是回事。
斯派洛一布置完,他们三人就往芙洛拉城的方向赶去,路上喀米利倒豆子一般把普鲁托的计策都说了。
普鲁托根本不打算进行长期的围城,芙洛拉城的援军不知何时将至,他又想回援奥利弗,所以攻城这件事他打算速战速决,哪怕是攻克这座被誉为难攻不落的传奇都城。
截断水流,只是造成了长期围城的假象,为了引起城内的恐慌,实际在河道枯竭的一刻,他已经暗中派人深挖水道,沿着水道的流向入侵芙洛拉城。本来他打算引发一点动静,但是恰好赶上雨果他们出城交战,反而为他的入侵带来了掩护。
按照原定计划,此刻他的人应当已经进入城中,与守城的将士交战了。
双方都走了一步意外的棋,普鲁托没想到芙洛拉城策反了他的魔法师,城内也没想到普鲁托艺高人胆大的入侵。
万幸的是,三人赶到芙洛拉城外,城门还没有被打开。海德草草看了一圈,雨果还在按照计划,在城外拖住普鲁托的部下,芙洛拉城的城墙上还有士兵在援护雨果,但是哪里都看不到关键的指挥官普鲁托。
“阁下,没有看到普鲁托阁下。”斯派洛脸色惨白。
“看来是普鲁托亲自带队了……”喀米利讪讪地说道,他毕竟不是士兵,不知道执行的最终计划。
海德毫不犹豫下达指令:“我们沿着他们入侵的痕迹追上去,斯派洛,给阁下们传讯留言。”
话虽如此,战况瞬息万变,指挥官们有没有空看留言还是个问题。
“我也要跟上去吗……好的,了解,长官!”喀米利哭丧着脸。
城外的水道四通八达,他们避开部队,摸索了一圈,很快发现河道上大量的脚印,沿着这些脚印,三人追了上去。
但即使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也晚了一步。
脚步一路延伸地下水道,穿过迷宫似的地下水道就能长驱直入城内,出口正巧离城墙不远。
无需脚步的指引,三人直奔城门的操控室。
斯派洛和喀米利还试图保持警惕,他们两人小心地走在前方探路,但是海德越过他们,大步走在城墙上。
四周的驻军或死或伤,海德环视一圈,心中已经有了准备。
果不其然,下方的城门洞开,普鲁托的士兵攻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