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是做梦。”她的右手撑开泽珀尔带着手套的手,试图与他十指相扣,“殿下为何夜闯我的卧室,我对殿下一见钟情,难道殿下也是吗?”
她的眼眸中盛满了真诚和热情,直勾勾地看着泽珀尔的眼睛,这双眼睛在魔杖的光照下,像启明星一样明亮,甚至亮的有些发烫。
泽珀尔只和她对视了一瞬便抽出了手,他迅速退开,同时扬了扬法杖点亮了几支蜡烛,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我不知道子爵小姐在胡说什么。”
“天呐……真是太遗憾了。”希斯塔披着晨衣坐在床边,仰头看他“那是我身上有什么殿下想要的东西,值得殿下深夜翻窗偷偷进来?”
泽珀尔默不作声,凌厉的目光在希斯塔的脸上来回巡视,仿佛想要一层层揭开她的伪装。
“知道希斯忒利亚吗?”泽珀尔的目光像鹰隼捕猎一样紧紧笼罩着她,观察着她所有反应的细节。
“当然知道啊,不是那位一百年前的黑魔女吗?”希斯塔茫然地看着泽珀尔,仿佛在回答他今晚吃了什么。
“不是你吗?”泽珀尔突然冷笑一声,魔杖击地,刺骨的冰凌一瞬间冻住了她的全身,越来越紧,她被束缚的几乎无法呼吸,一条冰凌的尖刺浮在她眼球上,堪堪就要刺下去。
希斯塔的眼里瞬间溢满了泪水。
“什么……不是……”
她的喉咙艰难地挤出破碎的话语,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滚落,砸在冰凌上。泽珀尔的喉结上下起伏,心里沉甸甸的,好像也有什么砸了进去似的。
她为什么毫无破绽。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渴望拥有黑魔法【谎言天平】,他这辈子已经不止一次地意识到,她的黑魔法有的时候怎么能那么好用!
难道她是真的忘了?
泽珀尔的脸色更加阴沉,眼神凛冽得像暴风雪一样。看她快要窒息,他不得已只好解除了魔法,随后用魔杖召唤出几簇火焰,远远地给她取暖。
泽珀尔此时的眼神阴冷得像要吃了希斯塔。
希斯塔心里翻了个白眼,治愈系魔法明明是圣殿魔法的基础,就是故意不给她用是吧?
真是有病。
希斯塔假装很悲伤地擦了擦眼泪,委屈地瞪着泽珀尔:“我不受殿下待见,殿下也不用这样勉强自己。”
希斯塔召唤出她那个蔷薇魔杖,在记忆里搜寻到个圣殿魔法,不过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用过了,果然,她不出意外地失败了。
“你第五个词念错了。”泽珀尔忍不住纠正她。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呢,殿下。”希斯塔幽怨地看了泽珀尔一眼,对自己施了个照耀魔法,“殿下长得这么好看,人怎么这么……奇怪!”
希斯塔觉得自己真的进化了,对着泽珀尔的脸已经可以说出这样的溢美之词。她又一次忍住了骂人的冲动,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
“……圣殿留着一块黑魔女的棱镜,你的气息和它上面的有些相似,我不得不例行公事检查一下,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泽珀尔突然开口。
撒谎。
圣殿怎么可能有她用魔力幻化的棱镜。
不过,他貌似初步接受了她失忆的说法,希斯塔心里有些得意,这大晚上的没白挨冻。
“不用向我解释的,殿下。”希斯塔变本加厉地阴阳怪气,“你怀疑我,随时都可以来杀了我,我都明白的,这可是神的恩赐呢。”
这人失忆了还是能把他气死!今晚的变数令泽珀尔无比头痛:“你的魔法天赋倒是很好,作为今天的补偿,我可以教你魔法,”他转身打算离开,“明天记得来魔法师协会报到。”
他觉得,这个自己亲手带来的麻烦,还是借此机会放在身边最好。
无论她这次是什么目的,是真的失忆还是装的失忆,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