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确实是他理亏在先,占了黄盈盈的放东西的箱子。
但是……他在心里默念“好男不跟女斗”,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正常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硬挤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他站起身,夸张地对道具箱做了个“请”的手势:
“黄老师的地方,物归原主。您请便,小心别硌着。”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然后,他憋着气撅着嘴,像条失落的大型犬,脚步沉重地去远处搬自己那把印着硕大名字无比舒适的专属躺椅。
霍既明就这样吭哧吭哧地把沉重的躺椅搬回来,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一转身,却看见黄盈盈并没立刻去动箱子,反而顺势站在周韫玉身边,弯着腰,不知在说什么,笑得肩膀微颤。
周韫玉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偶尔微微颔首,但这幅画面在霍既明看来极其刺眼。
他火气“噌”地冒起,连带着还有一些委屈。
他把躺椅“咚”地一声重重砸在周韫玉左手边的空地上,发出巨响,引得旁人侧目。
接着他重重坐下去,椅子发出吱呀声。他故意弄出动静,试图引起注意。
周韫玉感觉到身边骤然降低的气压和那股强烈的怨念。
他心下无奈,完全搞不懂这位爷又怎么了,懒得理会,继续敷衍地听着黄盈盈说话。
霍既明见周韫玉还是不理他,委屈和醋意混合着怒火翻涌。
他又不能直接抱怨,不能躺地下撒泼打滚,只能幽怨的盯着周韫玉。
但突然他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
周韫玉正听着话,忽然左手腕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抓住,另一只手按上他肩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迫使他转过身,面向霍既明那张写满“我不高兴”的脸。
霍既明板着脸,目光越过周韫玉,对黄盈盈硬邦邦地说:
“黄老师,聊完了吗?周老师需要休息。而且我们最后几场对手戏,需要单独对词,深入探讨角色。您要是没事,”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恶意,“不如去那边多练练‘表情管理’?免得播出后,又说您五官乱飞,我们看着都替您着急。”
这话专戳黄盈盈痛处。
她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瞪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呵!不劳费心!”,跺脚转身走了。
成功赶走人,霍既明转回头,清了清嗓子,努力调整表情,扯出一个自认为和善却略显僵硬的笑容:
“好了,闲杂人等都走了。最后几场戏,我们对对吧?别耽误收工。”
他说完,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应。安静中,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只见周韫玉微微蹙眉,目光落在自己肩膀上——霍既明的手还牢牢抓在那里。
周韫玉沉默几秒,才抬眼看他,淡漠地吐出一个字:
“手。”
霍既明一愣,低头看去,这才惊觉自己忘了松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脸上闪过慌乱,不自然地咳嗽几声,耳根迅速泛红,眼神躲闪,不敢再看周韫玉。
周韫玉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模样,心里没什么波澜,毕竟霍既明一向是这样,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