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翻译:你错怪了我,我也批判了自己,你也教训了,但我不计较了,还是很感谢你,你最好先‘悬崖勒马,改邪归正’,否则,该换你要后‘泫然出涕’了。
元鹤翻译完江岫白的‘白话文’后,比较一下,不如接受‘威胁信’里的‘威逼利诱’。
灵机一想的元鹤抓住了,关键信息,“威胁信”,就算不是江岫白所作所为,至少肯定和南脀逃不了干系,不都是他引出的麻烦。
决定装糊涂,没听明白江岫白的手势之下的密语,让江岫白彻底松口,让他掌握更多信息,“什么感激,你们不是要逼我,把归宁的股权交出来吗?”
轮到江岫白大吃一惊,暗中想,“你小子,要耍什么幺蛾子,我怎么看不懂了。”
冷嘲热讽可是还在继续,“江岫白,你是不是南脀的合伙人,南脀是不是要收购归宁。”
这两件事情确实是对的,江岫白满腹经纶,也不知道该怎么了,在这时也钝口无言。
没见过如此明显断章取义的话,也不知道,元鹤到底要干什么,是要立什么时髦‘装蠢’人设,可我不是喜欢诡异的‘煞白天’的人,我不吃这套端上来的‘一锅乱炖’餐食。
刚刚江岫白没做好心理准备,就算了,现在元鹤又开始换了一套说辞,“其实你完全可以亲自和我谈,权力交替和资金流转是家常便饭,我不在乎,我只想最初建造这个园区的理念和初衷,不被商业,留存一片净土。”
江岫白还没叫停,有了楚楚可怜的借口,拾起娇柔作态后,元鹤肆意妄为,“其它我可以交出去的,你只需要在合约里,遵守一条,不干涉我的决策。”
语气到这节骨眼上才缓和许多,江岫白才从瞠目结舌中反应过来,“你也太肉麻了。”
当然那位,还在沉浸自己演绎世界,无法自拔,根本没听到江岫白的评论。
继续发挥,但这里开始,倒是正经,是掺了真情实意,江岫白不能不听了,“可你为什么要躲在南脀那个小子的后面,直到今晚你才以真面目见我。”
“如果说,你早就知道了,这家民宿是和我有关联,你还会把它当作临时的落脚点吗?你会避之不及。”
“我过分一点直白的说,你不要往心里去。”难得元鹤在这个紧要关头,唯唯诺诺,“我能说吗?”
这是演到一半,被夺舍了,江岫白回给一个,瞎说也要完结的眼神。
那‘熄火’的高速‘马达’才慢慢运作起来,“你宁愿拿着江叔叔和许妈妈的骨灰飘洋过海,也不会选择‘就近原则’,来这里,对吧!”
江岫白没接过话,反而对着楼梯口的门开口,“南脀,你在楼梯间上,还要待多久。”
言外之意,你该来收拾你的残局,我不要顶替别人的‘职责’,现在做个缩头乌龟给谁看。
老旧屋顶的‘帽檐梁上’,还挂着雨后冲刷青苔,没带走的水滴,残留在边角,好像要蓄力下一场‘惊雨’。
提醒走过的人,这里曾经下过一场腥风血雨,过去这么久了,闲挂的零星,还是足以滴湿你的头顶,顺流到脊柱上。
当南脀黧黑的面孔,从不通气的密闭楼梯口,推门显现时,阴森可怖的让人毛骨悚然。
早在江岫白上楼后,就一直观察到楼梯的感应声控灯,隔几分钟就要闪烁一下。
就像张扬的证明本人制造出了有规律的信号灯。
感应灯的麦克风准时在两分钟后,接收到南脀发出的动静声,转换调训出了一套自己的信号公式。
当延时电路自动切断电源,电信号中断,灯泡熄灭,还没被呼唤的南脀,又要重复在心中倒计时一百二十秒,之后,灯再次亮起,再次发问江岫白。
不太对,该是告诉江岫白,我还在,你放心。
起初江岫白还以为是灯泡故障,频频闪灯,直到从门缝里的光线里,发现有波动与挥扬的影条。
才知道原来楼梯间里,有个‘照明人’。
从元鹤的视角来看,了解自家结构与电器使用年限的人,不会让一个‘隐患’留在,居住着两位上了年龄的老人房屋里。
那显然就是安置好的‘监视器’。
所以元鹤误以为,这是南脀的警告,因此元鹤才会变本加厉的误解,即便江岫白已经开口解释,可眼前的现实还是时刻提醒着。
江岫白与南脀,一个是‘对簿公堂的审判官员,只投掷案上摆好的惊堂木’,一个是‘挥棒在侧的衙役,只展示肃静及回避牌,来震慑现场’。
元鹤刚才完成了‘陈述冤情的诉求’,现在这个时候江岫白把南脀叫上来是要‘严刑逼供’,直接跳过调查质证了。
带入自己是‘罪犯’的思维,越走越远的元鹤才冷静面对,“我不是只隐瞒了自己是归宁墓园的负责人的事情,怎么像是犯了天条,要在这个楼顶宣判裁决了。”
还在理清思路的元鹤,在小声嘀咕,‘是我欺瞒在先,可我是出于善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拿到的身份怎么本末倒置了,最该不是我来高堂击鼓鸣冤吗?’
“这只死小白,是来真格,忘恩负义,狼狈为奸。”
南脀顶着一身被期待已久,没被搁置遗忘的架势,从楼梯口走出地面。
背后的灯光,成了他的背景板,像是从黑夜里,生出一根被燃烧尽前,照耀了一下的木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