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的父亲轻哼一声,假装很生气。
“别装了,蹲着生气很没气势的。”
姜黎“嘿嘿”地站起身,“我来给你换药吧。”
“你?护士呢?”
“护士忙,而且,他们说我可以帮你上药的,别废话,乖乖躺下。”
余顾有些犹豫,指尖紧握住病服的纽扣。
姜黎见他紧张,道:“你放心,我就是给你上个药。我要是多一点什么动作,你就把我的手给剁掉,然后任你处置,好不好?”
余顾紧锁的眉笔渐渐松开,无奈地解开扣子,袒露出他不再完好的腹部,谨慎平躺在床上。
两个人都挺紧张的,姜黎按耐住激动,以防自己什么动作让余顾不高兴,额前都冒出一丝丝细汗。
伤口并未彻底痊愈,结痂周围还明显可见深暗的血色,跟随呼吸的频率轻微张合。
那是一条时刻都在更替远转的赤色星河。
其实,每次看到或想到这道疤时,余顾都不高兴,谁都知道是为什么。
就像前几天警察和律师来找他询问关于处理陆南柯的事情时,脸全程都是紧绷不懈的,眼神令警察都震惊。
事后,他连续两天没跟姜黎和薛临澈说过话,和别人讲话时身体也会发抖,只有在睡觉时才得以安稳。
“疼吗?”姜黎问。
“没,只是有点痒。”
余顾痴恋于姜黎的温柔,和陆南柯真的很不一样。
药水的触感冰凉,他的心炽热澎湃。
操作完毕,姜黎暗码自己真的是个变态,他觉得余顾的小肚子看着还……挺可爱的……
不是!
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余顾系上扣子,问:“我饿了,早饭呢?”问完,他为自己的言辞感到惊讶——这么些天被人照顾,他居然已经习惯了饭来张口的生活,尤其是在姜黎的照顾下。
“哦,抱歉。我今天给你带了鸡蛋羹和煎培根。”姜黎把餐盒摆到小桌上。
“哇塞,你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余顾夸赞道。
姜黎不吝啬地接受夸奖,“那还不是要照顾人吗?我可得拿出诚意才行。”
余顾问:“照顾别的朋友你也会亲自做这些吗?”
要死要死。
余顾觉得自己简直有病,这句话让谁听不会多想啊!
怎奈姜黎是个极其不要脸的,笑看他,问:“我要是也这样对别人你会不会吃醋啊?”
余顾直接就是一个白眼,“谁会吃一个保姆的醋啊……搞笑。”
姜黎脸色一沉,夺过余顾手中的勺子。
“干嘛?”
“做保姆该做的事啊,给我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