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重山救了她一命,用单薄的身躯。
章萸落下泪,她该如何报答这位奋不顾身的女孩?
春重山颤颤巍巍伸出手,回抱住章萸,像是在拥抱当年的小桃。
章萸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春小姐,你愿不愿意意,揭露他们?”
春重山顺利拿下了戏曲的女主角,最近圈里人都知,她是金老的新捧的人。
“这些日子,我哄着金定月团团转。他喝酒后,便喜欢写诗,给我下了不少情诗,上面盖着他的私印。”春重山冷漠地将诗稿拿出来,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它们。
那日章萸向她袒露身份,原来章萸是《江湖日报》的记者,卧底到她身边寻找八卦。章萸想利用记者的身份,暴露金定月的禽兽之举,为小桃讨回公道。可是这样一来,春重山势必会因为这件事遭到非议,章萸决定尊重春重山的想法,因为春重山是当事人。
谁料春重山并未责怪章萸隐瞒身份,而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不要曝光小桃,报道我就好了。我是名旦,影响力比小桃大得多。“
哪怕她日后不再唱戏,可只要能能世人知道,这个禽兽做下的事,便已近足够了。
春重山将自己的经历白纸黑字地写下,又画了押。那些盖着私印的诗稿是其中一个关键物证,可自杀后,经纪人几乎寸步不离地盯着春重山与章萸,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而章萸早已把稿子呈到了主编面前,因为还有五日,就到娱报发行的时间了。
“你真的要公开?”主编神色凝重。
章萸坚定道:“我拿到了春小姐的授权。主编,当初我想为翠缕教发声时,您也曾这样问过我。我当时说我愿意,如今我依旧愿意。”
主编望着不服输的章萸,微微一笑,“好,你去吧。”
章萸是感动的,主编一直信任她、鼓励她,一直为她兜底。章萸深深鞠躬:“谢谢主编!”
她握紧拳头朝外走去,此刻阳光明媚,仿佛希望永远都在。
明日一早,就是娱报发行的时间。而傍晚,金老照例传春重山去酒楼陪侍,章萸知道机会来了。
章萸趁这段日子,以“义士”的名义写了诉罪书,并和春重山抄了百份。她打算借用将省手下的人,趁夜深贴在各个京城小巷。
“春小姐,这次我代你去。”章萸下定决心,“明日,你想去击鼓鸣冤。那今夜你势必要平安,起码,要活到明天。”
春重山的衣衫下是掩藏的伤疤,她断然拒绝:“不行!怎能让你去冒险?”金定月身旁可是又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
章萸放她放心:“我和朋友互相掩护,你放心吧,他武功高强,能顺利助我离开酒楼。”
春重山眉头一蹙,一滴泪随之滑落,“小鱼,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春小姐,明明是你救了我才对。”章萸轻声说。
是她在回到春重山。
春重山破涕为笑:“小鱼,平安回来。”
春重山会藏在将家的当铺中,将岚会保证她的安全。章萸负责拖延时间,等到春重山顺利逃到当铺,将省就会趁机救她出来。
章萸再一次感叹:会武功、有人脉,就是好啊!
马夫送她们二人到了灵秀大酒楼,章萸和春重山来到早已开好的房间,将二人的衣衫换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章萸握住春重山的手,“出去以后,往东边去。那里有有一个小个子姑娘,你见到她,你就安全了。”
春重山抱住章萸,“保重。”然后转身离去。马夫一直在门口候着,春重山低下头,努力挡住自己脸,混在人群中逃之夭夭。
章萸现在是春重山。要是那两个侍卫见春重山迟迟不来,一定会飞去工作室找人。他们会武功,可以轻松来回。可春重山不会武功,她必须要为春重山拖住时间。
距离赴约还有最后三分钟,章萸戴上面纱,这双眼睛被彩彩勾勒过了,极其肖似春重山。章萸深吸一口气,来到房间门前。
两个护卫上下打量了春重山一番,彩彩佯装助理开口:“春小姐这是准备给金老惊喜呢。”
两个护卫不再怀疑,旋即让春重山进了屋。而彩彩借口东西没拿,先一步离开了房间,去给在一楼候着的将省报信。
章萸进入室内,只见窗外黄昏将逝,黑夜像茧一样包裹着位子上的肥虫,她听见金定月不怀好意地说:“春儿,你可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