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祁羽被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还迷迷糊糊地裹在被子中,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艰难地翻过身,往床边软软挪去,伸手拿过酒店座机听筒,打着哈欠问:“喂?”
“祁老师,您终于醒啦!”
电话刚接通,对面立即噼里啪啦地吐出一长段话:“不好意思啊祁老师,我打您电话一直没接通,想着可能是调静音没听见,所以从前台这里打给您。是这样,按节目计划的话,我们半小时后就要出发了,您看……”
“啊……”祁羽迟钝地反应几秒,“现在几点了?”
“差两分钟到九点。”
九点半出发。
祁羽睁眼:“我这就起!”
他啪地挂断电话,迅速掀开被子下床,顺手把枕头下的手机抽出来一看,锁屏上果然显示着三个未接来电。
闹钟在八点半响过一次,他也没听见。
祁羽摇摇昏沉的头,汲着拖鞋往浴室里走。昨晚天台上的氛围太到位,他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洋酒啤酒各种酒混合着,上头猛,连最后自己是如何回的房间也记不清,更别说生物钟混乱,早上起不来了。
他赶紧捧起冷水,扑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往镜子里一照,头发被压了整晚,各翘各的,让祁羽像只炸毛的雏鸟。
好在他不是明星,头发打湿随手抓抓就好,除去眼白中的少量血丝,脸上也没哪里不好看,可以免去化妆的时间。匆匆洗漱后,等他提着行李包到达门口集合,离出发还剩余十分钟。
还够他去餐厅顺个三明治什么的。
今天是首期录制的最后一天,节目组找了辆十座商务车,能直接装下六个嘉宾外加司机和跟拍,他们终于不用分车行动了。
对此,最高兴的应当是谢墨余。
他今天还戴着那副黑框眼镜,外穿一件亚麻色亨利领毛衣,解开领口最上方的纽扣,恰好露出胸骨窝上的一小片创口贴。
正好是昨天小山雀抓蹭的位置。
他颇有绅士风范地抵着车门,主动协助嘉宾依次上车,等殿后的祁羽也坐好,随后上车关门,自然地坐在车内唯一的空位上——祁羽身旁。
“吃点?”
谢墨余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掏出个酸奶罐子,拆开外层包装,连同木勺一起递进祁羽手中,又说:“冰的,慢点吃。”
“谢谢。”祁羽接过。
经过昨晚,他对谢墨余的靠近已经没那么抵抗,这种不影响拍摄的好意,他坦然接受,给殷勤的哨兵一些甜头也不是不行。
但现在,赶紧开始工作才是重点。
祁羽清清嗓子,说:“今天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大家还记得第一天都做了些什么吗?”
“挖土!”张德帅答。
祁羽:……
“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是救了只河狸宝宝。”秦臻对这大傻个摆出个一脸嫌弃地表情,又期待地看向祁羽,激动地问,“我们今天是要和它再见面了吗?”
“是,也不是。”祁羽点头,“大家会不会好奇,救助的小动物来到基地后,面临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呢?它们会一直住在基地里吗?”
“不是吗?网上都叫那什么……有编制,多好啊,从此顿顿饱!”赵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