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旁的民众就没这么幸运,房屋里传来原住民的尖叫和哭喊,几个玩家试图用游戏技能灭火,却发现技能在现实与游戏融合的区域变得极不稳定,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蔓延。
最后还是教廷的人全力动用魔法,才解除了龙息带来的威胁。
而现实中有些地区也在空间扭曲中凭空蔓延起了火势:“也没有源头,怎么就着火了!快打119!”
拍摄的男玩家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摸手机,却发现信号栏的格子全部空掉。女玩家的直播间彻底陷入恐慌,弹幕里全是“我的现实物品开始变样了”“我家小区旁边怎么出现了陌生的西方建筑”的留言,礼物特效早已消失,只剩下不断跳动的“直播异常”警告。
拜尔斯原先履行着骑士长的职责,护在马车旁手持圣剑,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可连着魔龙都能出来嚣张地宣示主权,原先他顾及着教廷的人都在,没打算做什么出格的。这会儿也是凭空冒出那股被积攒了很久的无名火,坚持不住想让陆淮眼里重新映出自己。
他对着陆淮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陆淮大人,您不必理会这些狂徒。有属下在,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到您分毫。只要您愿意,属下愿誓死追随您,为您扫平一切障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忠诚和狂热,仿佛眼前人就是自己的全部信仰。
陆淮却头皮发麻,心中混乱。
拜尔斯和他明明很久没有交流,这会儿却表现出他们相当熟稔、甚至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模样。这个时候和这几个家伙来分这一杯羹,对吗?
乔恩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万一真的动摇了他的想法,只会对本就处于混乱之中的陆淮更加不利。他再次用力地拍打着光墙,对着陆淮大声喊道:“陆淮,别听他们的!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想得到你!
跟我走,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只会好好地保护你,让你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陆淮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各方势力的争吵和叫嚣,只觉得一阵头疼。他看着乔恩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艾莫狄亚那看似关切实则充满占有欲的目光,看着赛诺那志在必得的笑容,看着天空中兰斯那无形的威压,还有诺卡斯那充满威胁的咆哮和拜尔斯那忠诚的誓言,心中一片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该选择谁,或者说,他谁都不想选择。他只想摆脱这一切,过上平静的生活。可他也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只要他身上的特殊力量还在,这些人就不会放过他,这场纷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越来越浓厚,圣光和黑暗莫噶的碰撞越来越激烈,巨龙的嘶吼也越来越频繁。各方势力都在积蓄力量,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而陆淮,就处在这场风暴的正中心,感受着来自各方的拉扯和压力,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艾莫狄亚突然动了。他手持权杖,对着赛诺一挥,一道强大的圣光便射了出去。赛诺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躲开了圣光的攻击,同时反手一挥,指挥骷髅军团攻击艾莫狄亚。两人瞬间战在了一起,圣光与魔气相互交织,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兰斯见状,也加入了战斗,一道巨大的光柱从天而降,砸向赛诺。
诺卡斯不甘示弱,对着兰斯喷出一口龙息。拜尔斯则护着马车,与一些被卷入战斗的暗教徒厮杀起来。乔恩趁机再次攻击马车前那道阻隔他许久的光墙,试图将其打破,救陆淮出来。
“陆淮!陆淮!”他焦急地喊着,却感觉自己的力量犹如泥牛入海般被悉数吸收。
“别急,有我保护他。”
艾莫狄亚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乔恩,不要打扰圣子。”
乔恩似乎从来没认真看过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的模样。
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头灿烂如阳光的金发,一双纯净的金瞳仿佛蕴藏着整个白昼的光芒,面容圣洁俊秀,兼具精灵的优雅与龙族的英挺。雪白的长袍上绣着繁复的金线,手中权杖顶端的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与他对抗的时候如同用手帕擦拭微脏的裙摆般轻轻松松,和灰头土脸的他完全不一样。
可这不是自惭形秽的时候,乔恩依旧摆出战斗姿态,同源的光明魔法在掌心凝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盛,“你把他放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放肆。”艾莫狄亚倒有点佩服起这勇气可嘉的年轻人了。
才修习魔法这么些年头,有这样的实力着实是惊世之才,平日里定要大力栽培,做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只可惜,非要和他作对抢人,培育起来估计也是一匹养不熟的恶狼。
他轻轻挥动权杖,金色光墙瞬间扩大,将乔恩彻底隔绝在外。
巨大的差距再一次真切地呈现在眼前。
乔恩对着他,如同遇上多年以后完全体的自己,即便用了交易得来的手段,也难有一战之力。
而艾莫狄亚缓步走到陆淮面前,当着众人的面指尖抚上陆淮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陆,不要和这些异种接触,他们会污染你的纯净。”
同样不为族类所容,同样身不由己苟且偷生。
“只有我们,是真正的一类人。”
第179章西幻43
艾莫狄亚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分明和光明神祇接近的瞳色,目光却并没有那么凛冽。纯然看进一个人的时刻,甚至还有几分深情的错觉。
污染他?他还需要怕被污染吗,和在场任何一个人亦或教廷的其他人相比,他才是那个污染源吧。
可惜陆淮并没有被轻易打动。
就算他的姿态再和善,陆淮也没法忘却前些日子差点被“办了”的事。
当时自己如砧板的鱼肉,被他步步紧逼,险些以为要保不住清白。
眼前金玉其外的男人,在那时候的所作所为可一点也谈不上是一名理智成熟的掌权者应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