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黛玉红着脸转身就走。
花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灯内烛火摇曳,那株草仿佛活了过来,美得令人窒息,黛玉问追上来的武天钺道:“你在哪寻到的这花灯?”
“天机不可泄露。”
黛玉眼波流转,瞪了他一眼:“还要贫?”
武天钺忙笑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看黛玉脸上都是不信任,武天钺接着道:“以前你嫌我送你的花灯都是靠比武赢来的,我早便想给你做一个,只是一直没想好做什么,前些日子看到一幅南天竹的画,忽有了灵感,便画下了这株草的模样,我也不知为何要这样画,只觉得画中的草很是熟悉,又和你很是相配,便找人学了自己做出来了。”
“这世间也就一盏这等模样的灯,你还不信?”
黛玉自是信的,但看他一脸得意,压下心中的感动,故意道:“等我明日叫人去查了再说。”
提到明日,武天钺脸色不太对劲,黛玉见状,笑道:“你这般表情做什么?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
武天钺失笑:“在玉儿心里,我就这般不堪?”
“那可说不准。”黛玉挑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过看在这盏灯的份上,本姑娘就不计较了。”
“姑娘大度。”
武天钺边说边行了个礼,二人相视而笑,并肩往马车处去。
本想带黛玉回忠顺王府,但她惦记着贾母,武天钺只得命人调转方向去荣国府。
到了门前,黛玉忽笑道:“我看那谜语也不是很难,你不怕有人猜出来了?”
“自然是要等我们到了才让人摆出来。”
“老板不是说一直没人猜出来?”黛玉说到这,又停下来,笑道,“是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姑娘说得我好似满身铜臭的暴发户。”武天钺装作受伤道,“我也是为了这灯能到姑娘手里。”
“少在我这装委屈。”黛玉莞尔道,“不过……这灯长得不错,我会好好珍藏的。”
“能入姑娘的眼是它的荣幸。”
武天钺笑着回了黛玉,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这几日朝中不太太平,玉儿尽量待在院子里,若有什么事,也不必惊慌,不要出门,外面一切有我。”
他从未这般嘱咐过自己,所以黛玉担忧道:“什么事这么大?”
说罢,又怕是秘事,忙道:“你要小心。”
武天钺更是愧疚,但这事不宜透露,笑着点点头,目送她进了门。
次日,节日的喜庆氛围还未过去,贾府门前的石狮子上还挂着些许彩绸的残片。
几个小厮打着哈欠出来,在门前洒了水,开始收拾昨日的狼藉。
突然,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震得青石板路微微发颤。
谁敢在这里造次?门子和洒扫的小厮不悦地抬头看去,只见街口出现一队穿着玄色军服的官兵簇拥着一华贵的轿子,轿前还有两人并排走着。
一人穿着青色圆领官袍,另一人则是绯色官袍,门子也是荣国府的老人了,所以一眼便认出前者是都察院监察御史,都察院与王子腾交好,这位御史常在贾府行走,另一人虽不常见,但门子知这是刑部侍郎的官服。
“这、这是……”门子认出官服来,忙趴跪在地,一时间贾府门口跪了一片。
不多时,两人已带着官兵到了两府门前,向后躬身请出轿内的人——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看着地上哆哆嗦嗦的小厮,道:“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