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括她作为实习生,曾在唐连峰手下任职期间所遭受的所有。
这事她甚至都没有和陆渺渺说,现在告诉许宥景也没意义,何必让他从前的她有多没用呢。
许宥景见旁边的人颇为无奈地叹气,转过去没了继续的意思,眼底的愠色转而化开。
他被气笑了。
“温淮,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许宥景把车子停在路边,他打开双闪,解开安全带,看着她。
“敷衍都没你这样的。”
温淮无辜道:“我没想敷衍你。”
“换位思考,你看到我被人欺负,知我和他认识,到头来我却一句解释没有,你怎么想?”
温淮理亏。
她确实没有站在他的角度。
“抱歉。”
“该道歉的是他。”
许宥景缓了口气,不想给她压力:“你对我有顾虑吗。”
温淮摇头。
夜里的灯光不太分明,甚至把人的声音都压下去不少。
两人说的这几句话里,许宥景对温淮第三句的卑微语气记忆犹新。
他想不通明明是温淮被欺负,更需要安慰,而她却反过来,让他不要生气。
许宥景想起在临港那次,蒋函调查梅霖的行程,一并将她对温淮如何都打听清楚。
其中又一条就是:梅霖对她家女儿非常不好,像个后妈。轻则动辄打骂不问原因,就连吃饭也要上手,骂她没家教,不懂得吃饭先吃菜。
一点小事都看不惯,更别提其他。
也怪不得,温淮总是先夹蔬菜
现在回想,怕不是她这样明明不是自己的问题,首先要做的就是道歉服软,还不愿多说的情况,就是被梅霖从小打压下形成的。
那他现在的逼迫,和梅霖有什么区别?
逼她做不想做的事,还把他的情绪强加给她。
实在不该。
许宥景,你脑子呢?
窗外厚重的夜色掩盖了变得柔软的眼眸,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面上的微诧收进眼里。
他包裹着骨感分明的手腕,轻轻道:“不想说就不说了,我饿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浴室里,水雾弥漫。
热意裹挟着水汽,将整面玻璃门都铺上一张虚化的纸。
水流声停止,虚晃的人影靠近,直到门被推开,冷热交替,那张纸瞬间消失,幻化透明。
温淮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还在想回来车上的事。
浴巾被放回架子,她看着镜子里面容发白的脸,许久,才将衣服拿过来穿好,出了卫生间。
一楼餐厅没人。
温淮又去了楼下和二楼,都没看到他。
看了眼时间,她才洗了十五分钟,许宥景吃饭会这么快吗。
思索间,她下意识回到三楼。正要转身往楼下走,她才瞥见书房的灯是亮的。
刚迈出一步,那扇门被推开,她看到说好要在楼下煮面的人站在那里。
“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