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迟小多忍不住呻吟起来,声音控制不住,项诚便一手捂着他的嘴,迟小多舒服得全身发抖,眼角淌下泪水,“呜呜呜”地不住哽咽。胯下随着项诚的冲撞而趋于失控,自己的肉棒硬得淌水。
项诚粗重的呼吸在耳畔响起,猛顶几下,几乎是半压在迟小多身上,迟小多的龟头前端在床单上反复摩擦,那刺激感令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失禁的快感犹如海潮一般瞬间淹没了他。
他射了,第一次被顶到射,胯间酸痛,肛门与直肠不受控制地痉挛,带得项诚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一阵发抖。
项诚:“……”
迟小多:“……”
迟小多吞咽了下口水,喘气时都是抖的,项诚在黑暗里长吁一声。
迟小多侧躺着,脸上发热,觉得好累,但是好舒服……
项诚一句话不吭,开门出去洗澡,迟小多登时一阵五雷轰顶,天啊——我都做了什么?迟小多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掉床上自己刚射出来的痕迹。
这次项诚洗得很快,似乎只是用水冲了冲,迟小多擦到一半,听见外面浴室水声停,迅速地把纸巾一扔,躺倒,假装睡着了。
项诚进来,把风扇关小了点,挠了挠背,躺下睡了。
迟小多心想他居然什么都没有说……这是默认了我俩的关系吗?待会半夜会说点什么吗?会发表点心得或者感慨吗?他完全不敢动,这个时候只有假装睡着能缓解一下尴尬。
然而,迟小多假装得太认真了,还没等到项诚发表心得感慨,就已经睡着了。
梦境里是黑暗的,绵延的山峦。
“爸爸——”
“妈妈——”
少年嘶哑的声音摧心断肠,令迟小多心里不禁一抽。
“不要死啊——”
那是项诚的声音。
少年带着变声期的公鸭嗓,声声俱是破音,声嘶力竭,带着绝望与暗哑的愤怒。
“啊——”项诚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群山之间回荡。
“项诚!”迟小多惊惧地喊道。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排竹筏上,手里提着一盏发出绿色明亮光芒的灯。
“项诚!”迟小多喊道,“你在哪里!”
“报仇……”
女人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
“忍辱负重,给爸爸,妈妈……报仇……”
江岸上,传来项诚的呜咽,犹如一只幼年的困兽,发出仇恨与不甘的咆哮。
茫茫的黑暗之中,迟小多提着那盏灯,顺流而下,怔怔看着岸边的项诚,绿光照向江岸,项诚既黑又瘦,抱着母亲的尸体,跪在江岸上,把脸埋在她的肩前。暴雨惊天动地,朝着昏暗山林之中无情地倾泻。
“项诚!”迟小多喊道。
山峦之中,明亮的光点蜿蜒而来,整个山头全是人,包围圈朝着江边一再收缩。
“逃。”
“报仇……”
“上来!项诚!”迟小多提着灯,朝项诚喊道。
项诚猛然抬头,看见了竹排上的迟小多。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响着,从项诚的头顶淋下来,流淌在他健壮的躯体上,沿着他瘦削的肌肉线条淌下,在小腿上汇聚,淌过他赤着的脚踝,他脖颈上、背脊上的水珠折射着明亮的黄光。
架子上放着迟小多的手机,放着歌。
“Ishotforthesky,Imstutheground。”
“SowhydoItry——”
“IknowImgonnafalldown——”
项诚抬起头,任由热水浇在他的鼻梁上,闭着眼睛,思绪回到了数月前的那一幕。